杜若一路上都紧抿着唇,等随弘旿进了永寿宫,就是连院子都没仔细瞅,只随手叫起院子里请安的人,就一门心思拉着自家大儿子往明间去,进了屋紧环住扑上来的三小只,就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玛法是三日前下旨将皇位传位给皇阿玛的,可却在当天夜里发起了热,至今一直高热昏迷不醒。”
“什么?”杜若愣愣地问道:“皇、太上皇的时疫不是好了吗?”
“不是时疫。”
“啊?”
“孔太医说,皇玛法先头强用了虎狼之药医治时疫,致使那时疫虽愈,但却伤及了龙体根本,之后又未得功夫好好调养,日日赶路不说,还思虑过重损耗心血,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态。”
杜若扶额闭目,缓了半天才继续问道:“太,你二伯呢?”
“二伯,病了。”
“···病了?”
弘旿的脸上带了两分意味深长:“与八叔一般,时疫。”
杜若心里就是一咯噔,什么意思?当初猫四爷和皇上的时疫,还有废太子的手笔?他和老八怎么联系上的这是?
“额娘不必忧心,李佳侧福晋无碍,皇玛法一回畅春园便下了旨,圈二伯于咸福宫后殿,子嗣女眷接搬入前院。”
“罢了,你也别我问一你一句你说一句的,你仔细与我说说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儿!”
“儿子知晓的也不多,三日前午后,皇玛法将皇位传于皇阿玛,那时候,儿子们尚在京郊园子,还是劳动十三叔和十叔出京接的儿子们,到时已经天傍黑了。而嫡额娘与潜邸的庶额娘们比儿子早到一步,几乎与皇阿玛前后脚进的宫,是什么都没收拾只人先进了宫,那时候这后庭还满满当当的,只坤宁宫与景仁宫空着,嫡额娘便直接住进了坤宁宫,李庶额娘带着其她人就住进了景仁宫···”
杜若听了小一个时辰,直到膳房来人问晚膳用些什么,才结束。
她瞧着怀中困得迷迷糊糊却依旧搂着她还乖巧懂事地保持着安静的三小只,心里软踏踏的,挨个亲昵了一会,又拉着要回阿哥所的弘旿一起吃用了个晚膳,才把人给放了。
等屋里就剩她一个了,她才开始捋起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猫四爷与康熙的时疫,与八爷有关,与废太子九成也有关。
乌拉那拉氏在猫四爷没有表态之下,就带着后院女眷进了宫,并直接住进了坤宁宫。
康熙的妃嫔如今一个不拉地都搬进了畅春园,是乌拉那拉氏打的侍疾的名义送过去的,倒是太皇太后还留在这紫禁城,搬进了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