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爷们都贪个新鲜,当初主子爷和福晋那才叫恩爱呢~一月里主子爷有大半个月都是宿在正院的,但凡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一水的全送进正院,等福晋挑剩了,才捡个一两样赏给后院那几个格格!你这眼皮子浅的货,之前还被主子爷赏侧福晋的那些个东西晃了眼,不过都是些当年福晋挑剩下的物什,侧福晋还一副欢天喜地的得意模样,简直不像满洲大姓出身的姑奶奶!”
“这事儿我也知道,当年主子爷听说福晋喜欢芙蓉石,便搜寻了好多,有两块极好的料子,还是主子爷亲自画的花样做出来的呢!”
“还有正院那颗不老松,就是全府最高的那颗,还是主子爷与福晋刚搬进府时一起亲手栽下的呢~因为这儿,当时主子爷还叫人把满府的松树全给拔了,除了正院,哪儿都不得栽种松树!”
“可不是,这些年,就是李侧福晋连生了三子一女也不敢在福晋面前拿半分乔!可如今,就连福晋都落到了这般境地,那侧福晋不过是个玩意罢了,这些日子才得了几分宠啊!便那般张扬,又是弄小膳房又是往前院送汤水求宠的!就这般都留不住主子爷的人呢~简直叫人没眼看,这以后啊说不定还不如福晋呢!”
“哪里说不定啊!瞧瞧当初的福晋,再瞧瞧那位,呵,哪里配得上一个宠字啊!”
“主···”
内苏肯摆了摆手,直接往回走。
“主子?”
“那三个送去李佳嬷嬷那儿,就说我这地方小,容不下这般妄议主子的奴才。”内苏肯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古香,突然觉得今儿叫古香陪着她散步实在是再明智没有的选择了“原话,你照着说就是。”
“是,奴才知道了。”
那三个粗使婆子最后是个什么处置,内苏肯也没问,但后来她日日在院子里和往二门去的游廊中散步时,再没碰见过给她说前尘往事听的奴才。
一入了腊月中旬,雪就一场接一场的下。
四爷也愈发的忙了,再没入过后院。
“听说城南倒了不少房子。”
“怕是冻死的也不少。”
“你们俩个,在主子跟前说什么呢!”香云瞪了月华和雨丝一眼,才捧着茶点送上桌“主子,还有三日便是三十儿了,今年进宫是怎么个说道这会儿还没个信儿呢~要不要奴才去李佳嬷嬷那儿跑一趟?”
“你怎么也跟雨丝学了副急性子?”福晋今年九成是得报病了,但她和李氏是逃不开的,年宴的时候,一堆兄弟都是娇妻美妾儿女成群的,没得叫猫四爷一个孤家寡人的,好在她只是侧福晋,年宴去得,祭祖朝拜那些就用不上她了,否则就她现在这个身子,根本受不住那一跪一两个时辰,一冻一上午,跪下起来的磕头的流程。
香云听了主子的话,乖巧的不言语了。
“主子,李佳嬷嬷来了。”
“请侧福晋安。”
“嬷嬷快起。”
“奴才是奉爷的意思,跟侧福晋捋一遍除夕夜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