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莎什么都没说,只是蹲在那里哭了片刻。
随后擦干眼泪,看向苏然。
“谢谢你带给我温酒的消息,但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山中女人罢了,什么都帮不了你,也帮不了他,你们还是走吧。”
听杜莎莎的意思,却是不愿离开,即使是听到了温酒的消息,即使是受到了那样无情的毒打和虐待。
也不想离开这里。
似乎,已经认命了。
“再不走,等他醒了,你们肯定要吃苦头的。”
“我可以安全的带你离开,你不愿跟我走吗?”
杜莎莎凄然一笑,说不出的凄凉。
“算了,你刚才的话我听的太多了,可是,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离开半步。”
“很多人都在我这里骗了故事,然后信誓旦旦的说会带我离开,可是,这么多年之后,我还在这里。”
“每次我满怀希望时,等到的不是重见天日,而是无止尽的毒打和囚禁。”
杜莎莎的眼中,一片死色。
开始的时候,杜莎莎跑过,逃过,可是每次都会被抓回来,囚禁毒打。
村子里到处是他们的人,不分白天黑夜,不分风雨晴天。
想从村子里逃走,简直是不可能。
曾经也有游客来此,听了杜莎莎的故事,杜莎莎偷偷跪在地上恳求他们带她走,甚至报个警也可以啊。
可是,转眼,他们就可以拿了钱然后消失。
对杜莎莎的故事,就真的当成了一个顺耳听过的悲惨故事罢了。
杜莎莎接下里就会受到无情的毒打。
几次之后,杜莎莎就已经不再说自己的故事了。
村里的人甚至会雇佣外来人,故意接近杜莎莎他们这些女人,就是为了试探她们是否有逃走的想法。
一旦受到欺骗表明自己有逃走的想法,就又是几天的囚禁和没有饭吃。
几次之后,杜莎莎再也不信任何人了。
这也就是为何杜莎莎第一次见到苏然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是那种露出敌意的眼神。
而刚才的维护男人,其实就是怕自己表现的不够好,就会被男人抓住,按在墙上毒打。
若不是苏然说出了温酒的名字,她根本不会和苏然多说几句话。
谁知道苏然是不是村里雇佣的人。
“难道就没有一人报警?”
杜莎莎摇头,表示没用。
“警察来过,可是,他们来的时候,我就会被锁在地窖里,根本发不出半点求救的信号。”
杜莎莎顿了顿。
“而且几次之后,我发现,有些所谓的警察已经被收买或者已经和村子里的人交好。”
杜莎莎笑着,感到天地间一片黑暗。
“我可以说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渣。
“若不是心中还有挂念的人,我早就一死了之了。”
杜莎莎凄然一笑,眼中一片凄然,生无可恋。
“现在温酒也死了,我心中再无牵挂,你们还是快走吧,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苏然看着杜莎莎。
杀了这个男人,然后放火了烧了这个罪恶之地,葬身火海,让村子里的人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如此,结束一生。
“如果,我说我不怕呢?”
杜莎莎还是默默收拾地上的玻璃,手中已经尽是鲜血,却是全然不顾。
“你不怕又有何用,只要我离开这个房子超过十步,就会被发现,到时候,面对整个村子的怒火和锄头棍棒,你一个人能挡几下。”
也许你有一颗不怕的心,但是,你又能如何。
苏然摆手。
下一刻,杜莎莎手里的玻璃渣全部悬浮而起,而后组成了一个完好的玻璃杯,在杜莎莎的身边转了几圈之后,碎了一地。
“这个够吗?”
在碎玻璃飞起的时候,杜莎莎就已经吓呆了。
瞪大双眼,看着苏然,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你,你,”
“别管我是谁,准备一下,我马上就带你走。”
杜莎莎看到刚才的神奇一幕,眼中除了不可思议外,那已经熄灭的求生火焰再次猛烈的燃烧起来。
这个人,不管是谁,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带她离开这个魔窟。
也许会迎来再一次的毒打,但是,为求生,怎么都要试一试。
“无需准备,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
在这里,杜莎莎要带走的只有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其他,早已恨透,怎么还会带走。
“好。”
这时,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杜莎莎明显脸色狂变,吓得退后一步,心神惶恐,眼中尽是恐惧,看向苏然。
苏然淡淡一笑,“放心,有我在。”
打开门时,男人和苏然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勾肩搭背,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看到外面的人,男人好奇问道:“村长,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