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杏就反反复复的想了那人说的话卖猎物还长的像土匪。
那,那可不就是驼龙那帮人吗!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顾余淮之外,还有谁跟她有仇?
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是顾余淮干的!
许娇杏本想在顾余淮面前刷刷好感,只望他把过去的事儿放下。
谁知道,他到了现在还是不愿放过她。
许娇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琢磨起了要不要找个机会跟顾余淮开诚扑公。
六月二十这天,谢家上门了,还跟小王氏定了六月二十九就来迎娶许香慧。
若是往日,这般的匆忙,小王氏自是不肯的,但,如今不同,她就盼着赶紧把许香慧打发出去。
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等谢家人一走,她还是往王婆子屋里去了,打算将这事儿说给王婆子听。
只是,她这才刚进去,差点就直接吐了出来。
王婆子已经倒床多年了,生活早就不能自理了,时不时的,还会弄上一床的屎尿,那味道,要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今日,许马氏赶早就下了地,她一进屋就发现王婆子已经弄了一床的脏污东西。
她本还想等着许马氏回来收拾的,可老婆子受不得这种又脏又臭的,直跟她闹腾。
小王氏没法,只能捏着半边鼻子的给她换被子。
饶是她心里头火大的很,可当着王婆子的面,她终是不敢多话。
此番,才从屋里出来,就听隔壁那屋传来了许香慧的声音“娘,这边,娘。”
小王氏皱了皱眉头,将满是尿骚味儿的被子扔在了木桶里。
她打算等许马氏回来后,让她自个儿来洗。
许香慧叫的急,小王氏洗了手,就朝许香慧的房门处走去了。
“娘,你放我出去,我想出去走走,娘。”
许香慧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被小王氏关了好几日,再加上村里那些风言风语,早就将她逼的不像往日那般正常了。
小王氏本就心疼她,自也不愿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如此精神萎靡。
可如今香慧和谢阿牛的婚期在即,她可不想让中间出什么幺蛾子。
叹了一口气,小王氏低声道“香慧,你就听娘一声劝,好生的等着,等我和谢家商议好了聘礼,再将日子一定,我就不管你了。”
说着,小王氏就要走,许香慧又猛的拍了拍门“娘,我不嫁给谢阿牛,你可不能为了许小虎的一点束脩钱把我嫁了,许小虎是你生的,我也是你生的。”
若说往常,许香慧这么忤逆着小王氏,小王氏倒还可以顺着她,可事到如今,她是再听不下去了。
“你不嫁谢阿牛?许香慧,你说说看,你想嫁谁?你都这样了,你还能嫁谁?”
小王氏气不打一处来,还要苦口婆心的劝她一劝,就听见许香慧嘶声力竭的问了一句“许娇杏,都是许娇杏给害的!她不但丢光了许家的颜面,还想让我们许家所有的儿女都丢光颜面,我的事儿,一定是她给抖出去的。”
说着,许香慧的手紧紧的扣住了门板,眼里闪过了一丝恨意。
可小王氏却越听越火大。
许香慧不跟她提许娇杏,她还可以好好的劝劝她,终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嫁给谁不是一样的嫁,只要彩礼合适,那谢阿牛对她家香慧好就成了。
可如今,她居然还跟许娇杏比!
许娇杏在村里收红甲虫的事儿,她已经听说了,如今在这白庙村里,几乎是所有人家都想给许娇杏捞红甲虫。
俨然,许娇杏已经成了村子里的红人,以前那些个在背后说她闲话的人,现在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人家还在西市开了铺子!
“你跟她没法子比,人家现在出息了,在村里收红甲虫,谁也不敢得罪她,你还是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吧。”
小王氏冷冷的说了一句,就往外头去了。
许香慧用力的拍着门板,气不打一处来。
“她凭什么,她把我害的这么惨,自个儿倒是越过越好!我不准!”
屋外没有回声,显然,她娘早就走了。
许香慧用力的拉动着门板,门板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她又去推窗栏。
今儿个,不论如何,她都要去找许娇杏要个说法。
这不要脸的小娼妇,她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此时,旱地外的瓜棚里,许娇杏正坐在院子里记着小龙虾的框数。
以前她和川叔一个村一个村的收时,她也并未算过账。
如今,送上门的小龙虾明显多了许多,她就打算记个账,日后心里也有个数。
一旁的桂芬嫂子和川叔则负责点收小龙虾,再顺道将小龙虾送到沼泽地里去。
桂芬嫂子眼看着还排了一小队伍的人,她顿时就忍不住跟许娇杏说了一句“娇杏,每日都这么多送小龙虾的,只怕你那沼泽地根本就不够装了。”
她今日已经跑了三趟旱地,背了三背篓红甲虫去倒了,更别说川叔也送了一些过去。
如今铺子上的生意虽然在好转,可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这么多红甲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