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摘了太多的茶泡,这东西又不能放太久,阿满还小,不能多吃,许娇杏就想给桑三娘送一些过去,让她也尝尝鲜。
许娇杏到桑三娘家院子里时,桑三娘正在收拾灶间。她一见许娇杏来了,忙问她吹过饭没有。
许娇杏朝她点着头,将兜在衣服里的茶树泡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放在了灶台上。
桑三娘看清她送来的是茶泡后,很是惊讶“上山找到的?这玩意儿可不好找,你叔整日在山里打东西,也没见着过几回。”
许娇杏笑“叔的眼里可看不见这些东西。”
桑三娘摇头笑了笑,拿了个茶泡在身上擦了擦,直接就咬了一口“这味道还真是没变,我上一次吃的时候,还是怀着你水生哥的时候,那时候你叔可比现在耐心多了,还会想着给我找些好东西来。”
许娇杏好笑,又听桑三娘抱怨起了杨水生,说到后来,又将杨水生和别人比较了一番,没好气道“阿满娘,你瞧瞧你那小叔子,又能念书,还能下地帮忙干活儿,那杨水生可比不得人家!”
许娇杏面色微愣,桑三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忽就有些后悔自己提了顾春来,她还想解释两句,又听许娇杏说起了自己有意让阿满去私塾的事儿。
桑三娘家就没出过一个读书人,对于念书的事儿是一概不知的,但她一想到往常撒了秧苗,村里的私塾也差不多开始开堂了,便让许娇杏快些问清楚开课的时间。
许娇杏知道古时候的人念书都是要提前交束脩的,当然,各个时代,各个地方对于束脩的要求也是不同,于是,她打定了主意,明日去集市卖了新茶,再顺道去布坊给自己买匹新布做衣服,也好换身行头带阿满去私塾。
如今,大部分人家秧田才刚刚灌满了水,再加上桑三娘的绣工极快,相信不出两日衣服就能做好,到时,一定能赶得上书院开学。
下午时分,许娇杏又进山挖了些苦笋,回来时,天色就阴沉了几分,眼看着筛子里的茶叶已经晒的差不多了,娘儿两赶紧将茶叶收了起来,不多时,天上就下起了小雨。
这两日才刚刚升起来的温度,转眼又降了下去,白庙村本就紧挨着大山,入了夜,山风袭来,越发多了一股子寒意。
阿满身弱,许娇杏未免他染风寒,赶忙关了门窗,又回屋给阿满换了身夹袄。
次日,许娇杏进了城,直接就去百鹤居送了苦竹笋。
酒楼里的生意极好,肉煲苦笋卖的极快,许娇杏才送去,后厨就直接给她上了秤,算了钱。
许娇杏收了钱,道了谢,人还没走出酒楼,肩膀上被人猛的拍了两下,许娇杏曾听人说过民间有拍花的计量,只要稍稍在你的肩膀上拍一拍,就能将人拍晕,顺带着取走对方的财物。
虽然许娇杏从来不信这个,但还是有些警惕,只觉是遇上了宿醉的酒鬼,她下意识的快走了两步,转身看去时,正好就对上了田芙蓉那张涂满了胭脂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