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远离大唐七千里,大型攻城武器恐怕难以运过,而高昌城更是西域第一雄城,恐怕只能拿大唐将士的性命来填,更是胜负难料,风险太大。”王珪摇头反对道。
侯君集冷笑道:“有陇海砖路在,什么攻城武器运不过去。”
一旁的工部尚书张亮不由有些心虚道:“侯大人有所不知,最近几年朝廷重点扶持江南大开发,工部全力修建南北通道,而从兰州到玉门关的砖路还尚未修通。”
何止是尚未修通,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动工,兰州到玉门关近两千里地,而且大都是荒芜之地,投资巨大,而收获微乎其微,哪有中原之地兴建砖路回本快!
“尔等简直是贻误战机!”侯君集气急败坏道。
一时之间,朝中分为两派,一方主战,一方主和,双方争执不下。
侯君集看着主和的萧瑀和王珪,心中一动道:“二位大人担心不过是高昌兵多城坚以及两千里荒漠难以补给的难题,却不知有一人早已经在西征吐谷浑之时轻易解决这两项难题。”
“轻易解决,此人是谁?”满朝大臣不由眉头一皱,怀疑的看着侯君集。
“侯大人可莫要信口雌黄。”萧瑀不悦道。
侯君集露出一丝狡黠道:“萧大人有所不知,要论攻城,老夫自认为攻城略地无数,然而对一人却是心服口服,那就是墨侯。”
“当年西征吐谷浑之时,墨侯用火药连破吐谷浑三堡,而不损一兵一卒,其后,更是追击千里,深入八百里瀚海,执伏允人头而还,墨侯一战成名,坚城在墨侯一挥之下灰飞烟灭,八百里瀚海人马进入,十死一生,而墨侯却可以全身而退,想必在墨侯看来,高昌的这点依仗并不足为据。”
侯君集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百官最后的墨顿身,不错,他们所忧虑的攻打高昌的困境,墨家子都曾经克服过,如果真的可以克服这些困难,那一个小小的高昌又哪里能被大唐放在眼里。
更让百官玩味的是,王珪和萧瑀一个是五姓七望的领袖,一个江南世家的代表,都和墨家子有着极深的过节,这一次长安城盛传墨家再一次遭遇守闾者不内,就和二位有着脱不掉的干系,侯君集此举可谓是用心险恶。
萧瑀顿时脸色难堪,兰州到玉门关的砖路之所以暂停,就是因为他和五姓七望达成了的约定,五姓七望暗中相助江南世家进行江南大开发,三年后,江南世家将墨家利用殆尽之后,再给墨家致命一击,让墨家陷入绝境,要么彻底掌控墨家,为世家留一条后路,要么依此逼迫李世民谈判。
毕竟江南世家也是世家,虽然没有五姓七望千年的传承,也至少有几百年的富贵,又岂能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世代相传的富贵,否则萧瑀又岂能如此短视,看不出来五姓七望舍弃墨家乃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然而为了世家一家之利,哪怕是放弃整个江南的未来他也在所不惜。
侯君集含笑看着百官最后的墨顿,朗声道:“墨祭酒,你可有攻破高昌城之法。”
“火药!”
侯君集并没有称呼墨顿为墨侯,而是称呼墨顿为祭酒,顿时让众人想起墨顿火器监祭酒的职位,三年前的火器监就可以攻破吐谷浑三堡,如今三年过去,墨家子统率的火器监要比三年前更加强大。
在百官的注视下,墨顿默然出列郑重道:“一击可破!”
“嘶!”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旁人恐怕会被笑掉大牙,而此话出自于墨家子之口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萧瑀冷哼道:“高昌城好破,然而西出玉门两千里的荒漠之路可不好走。”
墨顿不可置否道:“在墨家所制的指南针下,再加这几年丝路商人的探索,这两千里路对大唐来说,并没有什么秘密。”
指南针乃是墨顿纵横八百里瀚海全身而退的秘密,墨顿更是赠送给了柴令武一个指南针,此乃是柴家在西域大胆西进的最大依仗。
“墨祭酒未免太过于自负,高昌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吐蕃和西突厥出面干涉,…………。”王珪勃然大怒,驳斥墨顿道。
“兵者凶险也,若是因你墨祭酒信口雌黄,而让我大唐数万将士埋骨他乡,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萧瑀怒哼道。
如果高昌之战打了起来,朝廷的重心定然会在全力转移在高昌之,那时候,非但江南大开发因此耽搁,反而会让墨家村因为军方的订单而起死回生。
南北两位大佬出面斥责墨顿,一时之间,南北官员纷纷斥责墨顿信口雌黄,蓄意挑起战争。
墨顿嘴角一扬,面对百官的指责,不退反进道:“墨有一技,可让大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刹那间,满朝文武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看着墨顿,哪怕是军神李靖在此,也不敢说让大唐战无不胜,而墨家子竟然胆敢口出如此狂言。
“此言当真?”侯君集一脸欣喜道。
百官不由盯着墨顿,他们虽然对于墨顿的话一百个不信,然而却不能不重视墨顿的前半句,墨有一技。
在朝堂之,每当墨家子说出此话,他所抛出的墨技都是技惊四座,就连李世民也颇为期待的看着墨顿,试问哪个王朝不愿意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墨子秘著!”百官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墨家子这个隐藏最深的底牌,也是墨家墨技的源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墨顿露出一丝邪魅之笑,仿佛看懂众人心思道:“此技并非出自于墨子秘著,而是墨圣一个熟为人知的典故,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一个典故。”
“守闾者不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