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蛮儿离开了。
他将选择权留给了鲜虞王。
鲜虞王来回的在地上走动,阿胡儿看着自己的父亲,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父王,我想按照白狼王的做,我想脱离赫舍里,我想寻回母亲。”阿胡儿的眼睛里充着血,有些异样的红。
鲜虞王的脚步停在哪里,他盯着自己的儿子,然后低声道:“儿啊,你可要想明白了,如果被赫舍里知道我们背叛了他,你我全族上下乃至整个部落都有可能从此不复存在,你明白吗?”
阿胡儿点点头,嗓音有些沙涩,艰难的道:“我知道,可就算是赌戏,我也想赌一把。若是赌赢了,我们便能有翻身的日子。”
阿胡儿不是鲜虞王,他没有深沉的算计,也没有不可预测的城府,只有一腔热血,和那不想为奴的坚持。
奴才做够了,他要当一回主子。
鲜虞王抬起头,仰长叹一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他盯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抽调八百精锐心腹,伪装成左部的援兵,去援助白狼王。你记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们便不再有退路。所以这次去,一方面你要尽量协助白狼王将这次的右部和马匪联军全歼,另一方面,把侯老三和阿拉尔生擒,或许通过他们我们能得到当年的真相,救出你的母亲。”
阿胡儿兴奋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调兵去了。
鲜虞王漫步走出帐篷,望着帐篷外渐渐变得暗黑的夜色,低声道“草原上的要开始变了嘛!”
燕蛮儿从鲜虞部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一路上他的思路开阔了很多。
他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一条顺利的平凡的路。
他在泥泞中来,注定要在坎坷中去。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不仅让他的身体变得凉起来,就连他的心也变得清凉起来。
他临走时,鲜虞王又送了他一匹马,一人双马,到第二下午的时候就赶回了白狼山。
望着熟悉的风景,他的心微微一松。
看来,阿拉尔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李二狗和只斤已经惨败。
李二狗也尚未返回。
燕蛮儿给李二狗的时间很宽裕,一个月内到达右部,将只斤的人头送过去。
刚一回去,姜复、呼韩耶以及达曼等人便全涌上来,嘘寒问暖,尤其是呼韩耶,语气中不无责怪的意思。
毕竟燕蛮儿此举太过轻率,若是鲜虞王扣押他将他送到右大都尉帐前怎么办。
这些都可能对这个刚刚成立的部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燕蛮儿先是去拜见了母亲,燕母对于儿子的选择并没有多加干涉,只是默默的点头。
自从燕蛮儿成为白狼王之后,燕母就变得更加低调,他平日里所做的也就是带着蒲公英在帐篷方圆几十步内活动。
而且从不过问部落的事情。
燕蛮儿带众人来到白狼山山前的一座山丘上,就地坐下。
蒲公英为他端来来了热乎乎的羊肉羹汤,自己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