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挥挥手,那黑衣人缓缓地站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尚早朝,因前日陛下钦定了文武榜状元,今日就是两位状元以及“榜眼探花”二人的时候,卫子殷不会特意去赏识此事,但却在朝堂之上被一群武将文臣饶头痛。
前一天,卫子殷放了薛遇一条命,虽是禾苗求了情,但卫子殷的心中虽有怒气,却是觉得薛遇罪不可赦,他不是一个杀人过多的昏君。
这件事本来可以就此了结,一切都可以归于平静。
可偏偏那些大臣不服从。
今天大朝试,更因有新科状元来殿前谢恩,整个殿堂本应喜气洋洋,但卫子殷却是心情郁闷。
金将军林将军率领一班武将,以及依附金将军者中有一部分文官言官却纷纷上书,斥责禾苗后宫干政、狐媚陛下、扰乱朝纲。
卫子殷揉了揉眉头,却听见又有几个大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大人,老臣有本启奏,昨天薛遇英武殿刺杀陛下的事件,实在不该草草了事,云嫔娘娘身在后宫,当着陛下的面,怎能不顾陛下的安危,竟替那反贼求情呢?“
“陛下,臣以为,云嫔娘娘为宫嫔,当守妇道,遵妇德,以夫为天,以君为天,怎能在这件事上本末倒置,替那贼人求情呢?“
“臣闻云嫔娘娘干预政事,枉顾国本,失礼,不能服侍陛下。”
“启奏陛下,臣夜观星象,见陛下进宫时星象旁隐隐约约有妖物作祟,乃是不吉之事,陛下应早下决定,免得江山堪忧啊!”
卫子殷听前几句也算是听得过去,到了这个钦天监的天师,就是怒不可遏。
“放肆!“
“你敢在朝堂上胡说八道,来人,打他三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卫子殷真是烦透了,金将军自宫中得了金贵妃不受宠幸,想来真是心急,竟请钦天监的天师之言,还敢如此全写在奏章中,跪在大殿之上哭诉禾苗乃国祸之源。
林公听到卫子殷对天师的惩罚,却是立即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大吼道:“陛下,后宫妖女霍乱后宫,险些害了陛下的命,竟还为薛遇的乱臣贼子求情。”
“皇上千万不要被它迷惑,败坏朝纲,毁了肖景国的百年基业啊。”
金太宗派来的一位言官也是立即站了起来,说道:“陛下,云嫔娘娘行径诡秘,又是个罪女,陛下封她为嫔本有误,后宫雨露皆沾,那女子善妒,不尊法度,陛下不可在其蛊惑下蒙蔽君心啊!”
卫子殷怒气冲冲,但大人的开导却越来越频繁,金贵妃在朝中得到金将军一派的支持,而禾苗则没有任何人支持,卫子殷敲着一班文武的脑袋,竟一面指责禾苗是霍乱宫中的妖物,一面一个劲儿请求陛下严肃地惩罚。
她听着他们愈来愈不象话的奏报,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林将军,肖大人,你莫要越人为臣子,这是为人臣子。”
“后宫是皇兄的家,两位大人都知道后宫不能做政,前朝的官吏怎能不打听宫闱!”
“两个大人这么为难云嫔娘娘,本王不禁要怀疑两个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