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交头接耳,有人闲言碎语。
“啧啧,出去就变坏了,我怀疑她是做了有钱人的姨太太。”
“都说香港是花花世界,陈家女儿出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三个月前,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姑娘,现在怎么这样了,女孩子还是规矩一点的好。”
.......
尽管这些人在她身后议论纷纷,但是陈钰莲对此一概不知。
她的笑始终凝在嘴角,她现在只满心欢喜地沉浸在她的恋爱故事之中。
就算知道了也不以为意,调景岭每年走出去的人多得是。
这些喜欢说是非的人,哪个不会随口编织一段故事,她也不过其中故事人物之一。
卢东杰站在山腰,从口袋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一根火柴把烟抽燃,闲闲地吸着。
他望看着山下旌旗招展,海平面渔舟点点,有点神游天外。
烟圈从他嘴唇邊吐出來,变成成了一小圈圈的云雾,轻浮在半空中,然后慢慢随风消散。
半响后,他把烟给踩熄灭,然后发动汽车返回九龙。
“妈,开门,我回來了。”陈钰莲在门外轻声地在叫喚。
但是奇怪,屋里没有人回答她,也沒有什么其他动静。
她只好用力砰砰地敲门,然后又朝里边喊了几声。
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孩穿着穿着短衫短褲,眼睛迷迷糊糊地替陈钰莲把门打开。
他忽然一怔,嘴里连声地惊喜嚷道:“姐姐,你怎么回來了?”
陈钰莲没好气瞪他一眼,边往里边走,边问他:“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呀?”
陈弟弟一下子委屈起来,“爸妈他们都去大姐那里了,让我一个人在家守着。”
陈钰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也露出了一丝慌失的神色。
她这段时间其实是撒了个小谎,当然也是她说过最大胆的谎。
她对住在香港的姐姐隐瞒了行踪,然后又跟家里的爸妈说再姐姐那里暂住。
这下他们在一起对质,那她之前说过的话,岂不是要穿帮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
今晚他们回来,肯定会一句接一句地盘问个究竟,那自己怎么回答。
虽然陈钰莲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的,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烧穿了。
自己现在肯定不能如实地供述出来的,应该有所保留地半遮半掩。
毕竟自己喜欢他,就更应该维护他,不能让他为难。
她也怕一旦如实交代后,自己的爸妈会从中作梗,影响两人的亲密关系。
人们常说世有两种东西是隐瞒不了的,便是贫穷与咳嗽。
但其实名声也如咳嗽,一点也隐瞒不了。
卢东杰是个大名人,而且他还送过几次回来,妈妈也是见过他的。
两人关系一旦暴露,爸妈指名道姓地门找他,让他都没处可躲。
陈弟弟摇了摇她的手臂,“姐姐,你怎么了?”
陈钰莲回过神来,朝弟弟吩咐道:“你把东西拿去放好,还有一些零食你自己那去吃吧。”
陈弟弟欢喜地接过姐姐带回来的东西,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陈钰莲小姑娘的一颗心,思前想后,还是慢慢放下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家里人问起来,那就避重就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