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关鹏远快步走进门来:“参政!在城外发现了县衙僚属沈希圣四人尸体。”
宁强眉头微皱:“能确认?”
“县衙诸人以及蒯县令都去看过了,身份没问题。”
“走,去看看。”
宁强起身,关鹏远在前头带路。
沈希圣四人的尸体放在县衙大堂前的空地,放在一起的还有断腿的马匹。
宁强抵达时,湘潭县仵作正在验尸。
“县令呢?”
“蒯县令已经神伤不已,回后衙休息去了。”
“嗯。”
宁强颔首,撩开衣摆蹲到尸体旁边仔细查看。
那仵作见状,连忙挪过来:“参政请看,此人肩背刮擦伤甚多,受伤部位衣服磨损严重,血迹与刮擦方向相符;再有胸腹股处压痕与将军们所言马匹压人相符,耳鼻处未有出血;最后是脖颈处伤口,流血甚多,且两侧皮肉收缩明显,当是死前所为。
“下检验,未发现格挡伤,故猜测,此人当是遭绊马索绊倒后,未曾反抗便遭割喉而亡。”
仵作只能根据前人经验猜测,因为禁军把尸体搬回来了,现场细节更是早被破坏。
这些事项,宁强也有所了解,不过他没必要知道那么清楚,只需要结果:“全都是一刀毙命?”
仵作跟着宁强站起身来,听到问话有些犹豫,瞥了眼四具尸体,才以不确定地口吻回应:“以眼下的发现来看,一刀毙命的可能最大。”
宁强只做此为定论,吩咐叶红枫看守好这四具尸体,自带着人往驿馆去。
他不会在此处多留,最好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在下一处或者下几处捉到袭击者。
回到驿馆,同关、叶、乔等人商讨一阵,宁强开始梳理今日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袭击已是过去式,对他来说,涉及万民的政策更加重要。
翌日,宁强刚起床,甚至还没洗漱,关鹏远突然带来一个新消息:“蒯新彦缢亡!”
宁强愣住,随即命令封城。
蒯新彦缢死在县衙后衙卧室里。
昨夜他叫了酒菜送进去,吩咐仆役莫要打扰,之后就再无声息。
一直到今早仆役想要进去唤醒他,顺带收拾杯盘,这才发现他被吊在房梁。
宁强等人抵达,仵作开始查验,关鹏远监督县衙法曹诸人在屋内检查。
宁强看着被放倒在地面的蒯新彦,面沉如水。
“通知县衙诸官吏,立刻到县衙大堂候着。”
叶红枫立马去安排。
宁强没留在这边继续观察,直接出门,袖着手静静思考。
过了一阵,关鹏远和仵作一同过来。
先说话的是仵作:“明府确是死于绳吊窒息,时间大约是昨日戌亥之间,只是未放下之前,身已有灰尘,且无挣扎痕迹,猜测是被人放晕后悬挂至梁。”
关鹏远随后补充:“仆役介绍昨晚他拿了五副碗筷,方才查验,除蒯县令用了一副,另有一副消失无踪。”
“也就是他杀。”
宁强下了定论。
关鹏远沉默不语,仵作反而忍不住道:“他杀的可能最大。”
宁强闻言,面露惊奇之色看向仵作,随即轻笑一声,摆摆手带着关鹏远离开。
只是离开县衙。
两天之内,县令县丞暴毙,主簿涉嫌窝案,他要是这么不管不顾,湘潭县可能会再出事。
故而往桂州去的计划只能往后延,等朝廷委任新的湘潭令到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