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疑赵元昌要对他动手的情况下还想说动石守信和林师德同意调兵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可能在两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下令,那真的是找死。
石守信还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林师德终于到了。
进门便叉手笑道:“陈安抚近来可好?”
说着看向石守信:“哟,石制置也在,制置怎地今日来了安抚使司?”
陈佑没有理会林师德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找他来的原因。
陈佑刚说完,方才还带着一脸假笑的林师德收敛笑容,理直气壮道:“陈安抚这话实在是不妥。据我所指,抚州不过三千兵马,便是有人从贼,也是乌合之众。以石制置只能,统率两万强兵以临乌合之众,如摧枯折腐耳!岂需自它处调兵?”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看向陈佑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寒意:“莫非陈安抚别有想法?”
陈佑眉头一挑,语气平静地说:“我的想法就是早日平定抚州之乱,免得拖延日久糜烂民生。”
“嘿!”林师德笑了一声,转向石守信:“石制置不会和陈安抚一个想法吧?”
石守信长舒了口气,无奈摇头:“自然不是。”
说着,他脸上带着歉意朝陈佑拱手:“安抚莫怪,在下后日便出发平乱。”
“无妨,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给石制置了。”陈佑眼中失望一闪而过,“辎重粮草我去寻戴和裕。”
两天后,石守信按时出发,南昌城内两万多人只留下三千人防守,其余兵马全部带走。
行至清远镇时遭遇贼军,贼军加上裹挟的乱民足有七八千人,可根本没给石守信手下兵马造成太多困扰。
过了清源镇没多久,抚州贼兵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石守信军。虽然阵亡只有五六人,但统率大军的石守信能感觉到自己这些兵马战斗力越来越低。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县令降了叛军,所以原本应该天然站在官军这边的百姓开始两不相帮,甚至会帮助叛军。
石守信对此也没办法,为了保证大军安全,斥候撒出去很远不说,每到一处都会安排人留守驻扎。这就导致了跟着石守信一路往临川城区的兵马越来越少。
等他好不容易来到临川城下,他见到的是一座空城。
城门四面大开,城头没有兵丁,甚至连守城器具都没有。
出于谨慎,石守信在斥候已经探明城内安全的情况下,仍然选了驻扎在城外。
这个决定救了他一命。
当天午夜时分,叛军两面突袭石守信军。
虽然石守信将叛军打退,可随军携带的粮草却被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