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舟,京影导演系主任,国内第四代导演,就在两年前,主导创办了大学生电影节。ow
虽然大学生电影节刚刚举办了两届,今年是第三届,但影响力已经初显,参赛影片达到了110多部,是去年的两倍。不只是国内很多知名导演送来参赛作品,还有东南亚几个国家也带着作品来参赛。
京影第二放映室,电影节审片都是在这里进行。此时二十多评委都已经来了,因为是最后一天审片,而且是最后一部,所以大家都来的比较晚,神态看起来很轻松。
“老张怎么还没来!”国内著名导演程玉国,对身边京影表演系教授,国家一级演员秦菲抱怨了一句。
秦菲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也有些花白,但穿着旗袍的她,坐在那里非常的优雅。
“谁知道!”秦菲说道:“那个老家伙,除了跟老太太约会,什么时候守过时。”
程玉国忍不住笑了一声:“您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估计又有得吵了。”
秦菲不屑的哼了一声:“怕他,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跟发了情的哈士奇似的,不管什么品种,见到母的就往前凑。”
对张玉舟和秦菲这对冤家,圈内的人都了解。两人年轻的时候因戏结缘,成了恋人,可又因为性格原因,吵吵闹闹,分分合合。明知道都爱着对方,但又都是骄傲的人,谁都学不会低头,所以几十年了还没走到一起,依然单着身。
放映室的门被推开,张玉舟这个评委会主席终于来了。鼻子上架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白格西装,脚上一双皮鞋,擦得铮亮,都能当镜子用了。而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那个小辫子。
“不好意思啊,各位,来晚了。”张玉舟进来就双手抱拳的道歉,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手中拿着的录像带上。
“张导,你手中是什么带子?”一名评委问道。
张玉舟把手里的带子举起来:“这是水木系的参赛短片,李源景亲自送到我手上来的。我告诉他,参赛报名已经结束,他说,能不能参赛,你看看再说。昨晚回去之后,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今天早上我又看了好几遍,这也是我今天来晚的原因。可以说,这不到十分钟的短片,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感人,最有深度的一部作品,所以我把它带过来,让大家一起欣赏,到底能不能参赛,由大家投票决定。”
张玉舟从来都没有如此推崇过一部电影,而且还是短片,这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趣。
“那你还等什么!”秦菲不满的说道:“这都快中午了,赶紧播放,让大家看看。”
这次张玉舟没有跟秦菲拌嘴,把带子放进录放机,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片名:,接着高墙电网,看守所的大门出现在画面中,然后画面一转,扮演律师的韩子媚出现,现场传来一阵惊讶的轻呼声,在场的人做梦都想不到,韩子媚会出现在这部短片中,顿时让他们对这部短片更加期待。
当刘梵、郭宗廷、梅芳菲、乔韵棋和裴瑾依次出现的时候,本来还有的窃窃私语声,彻底的消失了,全都一脸懵逼的样子。如果说韩子媚出现在短片中还能理解点,你水木有钱,为了参加大学生电影节,砸钱请国际影后参演,无可厚非。
可刘梵、郭宗廷、梅芳菲、乔韵棋和裴瑾的出现,就让他们不能理解了,甚至有不少大导演生出了妒忌的心。能把这些人请来参演一部短片,绝对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不要说一部短片,还是一个不知名的导演,就算他们这些名导,想要同时邀请韩子媚和刘梵他们参演自己的电影,都不太可能。
短片只有不到十分钟,很快就播放完了,但放映室内却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有人突然说道:“张导,再放一遍!”
“好!”张玉舟又播放了一遍。
放映室内依然是沉默,最后秦菲打破了平静:“五个场景,五个不同的故事,树立了五个被误解的角色——为罪犯辩护的律师,当众责骂学生致使学生被其他同学嘲笑的老师,厉声责骂下属却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的中层管理,不断索取的乞丐,还有云淡风轻说一句“我们尽力了”的医生。在短片的刻意去误导观众的第一个层面,这几个角色都十分的令人生厌。也因此在第二个弱者反抗表达愤怒的层面,会不禁让人暗自叫好。又因为前两层的铺垫,最后一层真相的美好,就更加触及人心,令人感动。而这部短片让我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在情节转折中情绪的层层递进。”
程玉国说道:“沉重的开头,犀利的文案,一开始就调动了大家的情感,也是使得这部短片情绪表达十分饱满的重要因素。”
“她握着法律的武器,却为了魔鬼在辩护。她被誉为蜡烛,却只有少数人被温暖。当高一级成为一种权力,就可以处处把你踩在脚下。当怜悯成为一种正确,就可以让施舍不再被感恩。而当生命的权杖握在别人手中,又怎知是命运如此,还是已被利益左右。”
一名评委沉声说道;“五个主角都有句精准传达的文案,这才是这部短片的灵魂所在。如果通过这部短片的参赛资格,最佳短篇故事奖,非它莫属。”
又一名评委说道:“辩护是律师的职责,没有谁规定坏人不能请律师。爱之深,责之切,老师的辛苦有多少学生长大才懂。谁不是从懵懂开始,领导的严苛是为了让人更快地成长。谁说乞丐不能有颗善良的心,他也想给予爱和关怀。医生被冤枉被打受委屈都不算什么,但没救活一条生命该怀着多大的自责和难过。现象背后的真相,才更值得被关注。”
秦菲说道:“这部短片,选取了几个现象级的生活热点问题,与我们最相近的职场、救死扶伤的医生、代表正义的律师,以及弱势群体的乞丐,这些人物代表不同的社会群体,但都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是最真实、最贴近生活的,也是最容易打动人。我觉得,这样一部有深度,意义深刻的作品,如果不能参赛,将会是我们这次电影节最大的损失。”
张玉舟站起身,面对众人说道:“好了,这部短片能不能参赛,大家举手表决。”
三十多评委,全都举起了手。这个年代的电影人,还没有后世那么功利,都是真真正正为电影事业奉献的一代人。这部短片真的打动了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违规操作一次。
秦菲说道:“活了这么大岁数了,终于干了人该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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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旗停在了五号院门口,沈川下了车,围着车转了一圈,嘲讽的说道:“一车弄出这么个玩意,就敢称国车,这得多大的脸。”
时胜辉依然选择当个聋子,沈川也不在意:“我跟你说,一车就是扶不起来的烂泥,不管你们怎么捧,花多少钱扶持,都没有用。我正打算进军汽车行业,弄个汽车制造厂玩玩,两年,老时,到时候哥们送你一辆车,让你体会体会,国车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时胜辉有些敷衍的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对沈川,别人不知道的,他时胜辉知道,不得不承认,在某些商业领域,沈川确实是天才,无人能超越。但是造车,国家举全国之力,几十年都没弄出一辆像样的车,你沈川两年就能弄出来,他才不信。
两人进了院子,来到老爷子办公室门前,时胜辉敲了敲门,然后对沈川点点头。
沈川推门走了进去,让他没想到的是,林烨和黄月英这两口子也在,他想都没想,转身就要出去。
老爷子说道:“都来了,怎么就要走啊。”
沈川看了林烨两口子一眼:“我看到这两个玩意儿就恶心,不走,留下来要是忍不住吐了,弄脏您这里就不好了。”
“你……”黄月英指着沈川,脸色气得铁青,但在老爷子这,又不敢发脾气。
老爷子眉毛抖了抖,林烨是我孙子,黄月英是我孙媳妇,你就算不待见他们,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话委婉一点说。
“你们先出去吧。”沈川的桀骜,林老头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只能让林烨出去。
林烨和黄月英阴冷的看了沈川一眼,不甘心的走出了老爷子办公室。
沈川走到老爷子办公桌前,不客气的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烟,然后点了一根:“不是我说你,干了一辈子革命,小鬼子都被你们干趴下了,老蒋八百万人都被你们揍得哭爹喊娘的跑路了,可你怎么就养不好儿子和闺女呢?你看看,你都养了一帮什么玩意儿,除了我妈和二姨,没有一个像样的东西,儿子不行,孙子也不行,你不觉得你很惭愧吗?”
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脸黑的好像抹了锅底灰:“我怎么养儿子,怎么样闺女,还轮不到你来管。”
沈川一副欠揍的嘴脸:“想让我管,我也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