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中，规则破碎，血流漂橹。
武扬不惜榨尽身体中最后一丝能量，悍然发动小命运术，最终，也只是重创八大至强，却没能如往昔般，令其陨落。
八大至强承受了他小命运术的攻击后，固然个个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些人，更是眼神黯淡，气息衰败，连境界都有些保持不稳。
然而比起他们来，武扬的情况只会更糟。
此刻的他，是真的已到强弩之末，油尽灯枯。
且不说继续与人鏖战，便是稍微动弹一下手指头，都无比困难。
就在这时，一直被凌天上人警惕着没有加入战场的燕南天，眸光闪烁，突然朗声一笑，“武扬，你若愿割掉人皇这顶桂冠，老夫可收你为徒！”
“嗯？”
众人听到这句话，全都心头大震。
燕南天这是生出了爱才之心吗？
不过也对。
武扬能够以一人之力，和八尊惊天动地的至强者战到如此惨烈的地步，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不，不光是人才，而是大才。
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才。
燕南天愿意在这个时候下场，收他为徒，主动替武扬背负一身的因果，倒也说得过去。
在明悟过来这些道理之后，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八大至强尽管心情复杂，一些人心中更有怨愤的情绪生出，可终究也没有多说什么。
便是凌天上人，脸色变幻一阵之后，也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
或许，这条路的确是武扬现在最合适的选择。
武扬一路走来，锋芒毕露，同时也树敌无数，哪怕他愿意放下人皇这份因果，愿意从此做个平常人，平平凡凡的过一生，想要他命的人依然是一大堆。
武扬若真甘于平凡，不用想，那些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他，然后将他撕为碎片。
但他如果接受了燕南天的提议，这些问题，应该都不再是问题。
因为燕南天，乃是公认的人界第一强者，或许还是三界第一强者。
别看凌天上人口口声声不把他当一回事，实际上他很明白，真要生死放对，他未必就会是燕南天的对手。
气氛，随着燕南天抛出的这句话，再一次变得诡异的安静起来。
此时此刻，几乎每个在场者，都抬头死死的望着武扬，期待着他的回答。
凌天上人脸色变幻，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劝说些什么，可最终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他觉得武扬投入燕南天的门下，求得一时或者一世的平安，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
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路，是武扬自己的。
到底该如何走，那也只能由武扬自己去决定。
就在虚空静寂无声，所有人沉默无言之际。
武扬突然徐徐抬起头来，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让我自裁……收我为徒？”
“呵呵……是啊，我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油尽灯枯，再无一战之力，你们若动手，我的确是死定了。”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厉尊伯、冥煌、傲惊城，你们真的认为自己赢定了吗？”
“燕南天，你真的觉得我除了投靠你之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了吗？”
“你们所有人，是不是都觉得我今日死定了呢？”
武扬脚踏四方，飞扬跋扈。
哪怕所有人明知道他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此刻依旧有些被他那股豪迈放扩的气势所震慑到了。
是的，武扬一口气说了很多，可在场者，包括八大至强，包括燕南天，甚至包括愿意以性命交托于他，信任于他的叶若冰、李晓玲，也都认为武扬是在硬撑，认为他是在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