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跪在那里,听见他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千机轻轻一笑,转身一把拿过她怀里抱着的盒子,另一只手不大温柔的将阿音提溜了起来,打趣道:“怎么样,你哥哥安好吧。”
“……”阿音终于肆无忌惮的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笃定我不敢叫他。”
“自然不敢,他费尽心思将你藏在泽梦山庄,你却偷偷跑来了。”千机转身笑的不以为意,“瞧你刚才吓得发抖的样子就是宁可跟我待在一起了。”
这人有病。阿音默默的总结了一句,跟着他出了宁沁殿。
“先跟我回一趟太医院,在好好说说是谁把你放在我隔壁的。”
阿音一瞬间想起了慕无尘那张灿烂生花的脸,又将他骂了一遍。
外面依旧阳光灿烂,阿音终于抬头好好的看了一眼,这宁沁殿还真是适合安心养病,这繁花似锦的春季里,竟然如此朴素无华。
千机一袭紫衣走在其间,倒是妖冶夺目的很。阿音瞧了瞧自己一身太监服,撇了撇嘴,想着回去怎么找慕无尘算账。
另一边,云墨一袭浅灰远山白鹭长袍,独自出了宁沁殿,一路往西华门去,走在宫门边狭长的甬道上,偶尔有宫人太监给他垂首请安。
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见慕无尘愉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朝玉,我先前瞧见云鹤黑着脸出来了。”慕无尘一袭绯衣,骄阳下张扬的肆无忌惮,“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我也没想到,父皇真的当场发作。”云墨瞧着他浅浅一笑,一脸寒霜这才缓和了下来,“不过刚在父皇升了千机做太医院副院使。”
“什么。”慕无尘一惊,“千机可是云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