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广牧把房钱接了之后,才穿着道袍去道观找小道士,然后两人前去张隆庆的点。
张庆家没有在,回去过年了,不过这小二倒是认得了戈广牧了,连忙上前说;“戈少爷,你老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舅舅在不在,既然舅舅不在,我就不打扰了。”
“那个戈少爷,上次小的不认识你,多有得罪,还请你老见谅。”
“你是尽自己的责任,我怎么会怪你的。当时反而是我草率了。”
小二见戈广牧不介意,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小二对着戈广牧说“戈少爷,你既然到了,怎么也用膳一下。”
戈广牧心想自己倒是吃了,小道士未必用过了,于是点头答应了。
小二张罗了一桌饭菜,有荤有素,小二看着戈广牧吃素,而小道士吃着荤,心想戈广牧倒是有修道的样子。
戈广牧除了那件事管不住之外,其他清规戒律还是能够遵守的。
用膳完毕,戈广牧和小道士一起离开这里,走在路上,小道士对着戈广牧说“师兄,这七天,是不是如登仙境,了不思凡了。”
戈广牧没有说话,看着小道士说“真是奇怪,你这月老,似乎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
“师兄,我乃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有你这般富饶,实不相瞒,我家七个兄弟姐妹,我就是养不活了,才送到道观里面来的。这道观只能养活我,我家那弟弟妹妹,还难着哩。我也就方便你们,这勉强能够尽自己一点心意。”
戈广牧听到这话,见还没有出城,于是小道士在这里等一下,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会绸缎铺一下。
小道士心想应该是没有拿银子,于是在这里等着,戈广牧回到绸缎铺,找到小二,要了二十两银子,小二找账房,然后写了借据,将二十两银子递给戈广牧。
戈广牧拿着这二十两银子,找到了小道士,将这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交给小道士说“这点银子你收下,你家也是可怜。”
“这,这,师兄,这怎么是好?”
小道士都反应不过来,看着这银子有些愣住了。
“收下吧,你我同在道观之中修道,也算缘分,虽然我不能做到人溺己溺,人饥己饥,但是能帮一个算一个。”
“师兄,你就不怕我是骗你。”
“怎么会,师弟你若是骗子,岂不是早就被逐出道观了。”
小道士见戈广牧这么热心,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戈广牧对着他说“可惜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希望能让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可以成家立业。”
小道士点点头,谢过了戈广牧,然后和戈广牧回到道观之中。
见到了自己师尊,戈广牧将玉簪子送上去,杨飞云将自己木簪子取下来,对着戈广牧说“如冰,你算是有心了。”
“天地君亲师,五者皆尊,徒儿只能进献一根玉簪,还有一些惭愧。”
“你若是能潜心修道,为师就很高兴了。你心地质朴,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人,日后……”杨飞云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远方,感叹说“不知道上天能否遂了我的心愿了。”
戈广牧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师父,有什么不可以告诉徒儿的吗?徒儿见你从那一日之后,就心事重重。”
“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还太早,告诉你,对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杨飞云说到这里,想了想说“徒儿,你觉得这十方丛林之中,有几个是潜心修道之人。”
戈广牧脸一红,被刺中了心事,于是不敢回答。
杨飞云不知道戈广牧的心思,开口说“你这人厚道,自然不懂这些,这些道人,其实还是求的是钱,这法事是为了钱而做的,而非是他们有什么悲悯之心。”
“这,师父,这人生一世,总是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若是没有财,人又如何修道呢?”
“用财和求财是两回事,我且问徒儿你,你会为了一百两银子耽误自己的修道吗?”
戈广牧摇摇头,这百两银子还不够自己花,虽然输了会心疼,但是用了却不在乎。
“这就是你和他们的区别了,你出生大户人家,不会为这些而钻营,他们却看不透。”
“其实徒儿也看不透,若是有上万两银子的话,徒儿……”
戈广牧说到这里,还是摇摇头,他若是跟着自己舅舅做生意,万两银子也是可以赚到的。但是自己肯定不会去做。
杨飞云见戈广牧这个样子,笑着说“这就是你的优点了,你对于钱银不会太过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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