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一阵忙碌,搬完机关弩,士兵们也都各自隐蔽在城垛之下,弓箭手张弓搭箭,严密监视着敌军,等候柳隐命令。
匈奴兵果然是骑兵在前压阵,居中是两千多名抬着云梯的士兵,左右还有弓箭手严阵以待,但先动作正是井阑和投石车。
沉闷的气氛未过多久,在绵长的牛角声中,井阑和投石车都进入射程范围内,井阑压制着城上的守军,投石车已经开始吱吱呀呀的行动。
脸盆大小的石头,带呼啸的轰鸣声飞上城头,有的落入城中,有的砸在城墙上,一轮石雨从天而降。
虽然已经做了准备,但还是有士兵被落石砸中,有的士兵当场毙命,被砸成肉泥,受伤的则发出凄厉的惨号。
见识过无数生死的柳隐不为所动,冷静地看着城下的情形,到他面前的石块都被他一刀劈碎,基本没有太大威胁,比起投石车,那些云梯才是最大的威胁。
仓促准备的石块用完,匈奴兵又忙着搬运石块,抬着云梯的攻城兵开始冲刺,同时井阑上的弓箭手对城头的守军也开始骚扰压制。
“准备迎敌!”柳隐一声大吼,守军马上开始行动,搬运机关弩来到城垛之上。
“机关弩——你们的目标是敌军井阑上,将其破坏,弓箭手压制!”面对潮水般冲来的敌军,柳隐丝毫不乱,沉着下令。
没有了投石车之后,对城上守军威胁最大的就是那些站在井阑上的弓箭手,井阑的高度甚至都超过了城墙,他们不但能够肆意放箭,还对城中部署一览无余,这东西绝不能留。
见敌人的井阑推了上来,句安马上命令城头上所有的弓箭手,一起向井阑上的敌兵射击,对方井阑上的弓箭手也拼命的向城头射箭。
“机关弩,准备!”句安指挥弓箭手和对方的弓箭手互相压制的时候,将机关弩全部对准了那几架井阑,沉着脸大喝,对于机关弩的威力,他也充满了期待。
“放!”
嗡……呜——
随着句安一声令下,五架机关弩同时发射,机簧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手臂粗细的弩箭呼啸而出,轰然穿向了井阑顶部的箭塔。
正全心交战的弓箭手猛然看到城头上木架中飞出粗壮的木桩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何用。
还在惊疑之间,只听一阵“笃笃笃”的闷响之后,便是箭塔断裂的咔嚓之声,第一架井阑在五支弩箭的共同穿刺之下,化为齑粉,井阑轰然倒下。井阑上的射手有一名更是被机关弩扫中,整个人连同弩箭从空中飞跃而出,远远地落在了大军之中,只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