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深以为然,同意了她的建议,两个人谈着酿制果露的事,竟是了大半个时辰,直至淳于涛过来催促,这才不慌不忙地化出双翼前往圣帝宫。
落到宫门前,淳于涛道:“参加宫宴的!”
“请姑娘恕罪,圣帝宫的规矩,赴宴者不得戴面具。”
华卿道:“戴面具而已……”
淳于涛道:“师妹还是摘了面具。”
华卿很不高兴。
圣帝宫御花园内,各家男女同坐宴席,先是圣帝、圣后,皇子公主,再是国师,恭、战二王府,再是六王府的座儿,其次是左右丞相府的宴席,再是白胤、红叶二人,之后是六部尚书,再是各国质子公主郡主、同家一等候府的人,而杏林候夫人方氏携雷岩、雷岭亦坐在其间,在六部尚书之后,再是三品侍郎府的人,偌大的御花园里竟是人头撺动。
墨璃无数次地回首,寻觅,还不见人,可药王府的公子、贵女明明已经到了。
清风步步,花瓣摇曳,簌簌飞落如雾如雨。回眸一笑嫣红百娇,玉肤不沾衣,冰肌香风透。在百花盛开的花园深处,行来三个仙人般的人物,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淳于涛。
墨璃的眼睛立时亮,忘了眨眼,恭王妃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是白胤真饶弟子,另一个是谁?”
她是故意的,故意想引儿子出这名字。
待远处的三人近了,所有的男女都频住了呼吸,白胤真人唤了声:“阿涛、华儿,快过来。”
华卿应了一声,并未立马过去,而是走近杏林候府的席位,福了福身,“给母亲请安!四哥、五哥万福!”
雷岭苦着脸,显然对这种场合很是不喜。
方氏笑微微地看着白胤真人那儿,“你师父唤你,快去罢。”
恭王妃以前辩不清谁是谁,这会儿明白华卿的身份,一双眼睛只盯着淳于澜,“墨璃,你的眼光不错,淳于澜生得好,却又不是美得太过,这样正好。”
华卿生得太美了,在她进来的时候,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没看包括几位皇子都是一脸呆怔,就连素来不为女色所动的三皇子亦出现片刻的失神。
墨王妃连连惊叹,“华仙子竟长成这般模样。”
器王妃低声道:“我早听阳家的子侄私下议论,直生得极美,可没想到竟美成这样。”
墨璃此刻明白了,从头到尾都弄错了,她不是什么淳于氏三姑娘,而是华卿。十几年前,因为他的要胁,狠狠反击了一回,弄得他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曾许我两个心愿,现在,我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不要再看到你!”墨璃回想起来,只觉得怎么想,心便怎么痛。
凌乐坐在南姜国的席位上,看似尊崇,实则活得尴尬又被人轻贱,她自认是美人,可现下,她才知道,在白胤真人最宠爱的弟子华仙子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华卿一出现,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便是贵女只有敬重,不敢有半分不满。毕竟,她的师父在那儿,在这个师父重过父母的时代,师父对她的宠爱远胜过父亲的疼爱。
十八公主离开座席,笑着走近了白胤真饶座儿前,抱拳一拜,“这位便是华师妹,一直有耳闻,今儿才第一次见,是个顶美的大美人。”
华卿应道:“公主殿下温婉如水,明朗如月,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听听这声音,真让人着迷,十八公主吃吃笑了起来:“淳于师兄,你可没告诉我,这位华师妹也是个妙人,听听她的话,我想都想不出来。”
有了十八公主打头,战王府三公子抱拳一揖,提高了嗓门,“华仙子,虽在黑市碰过几次,像这样的会面还是第一次。”
战王府世子直勾勾地盯着华卿,眼神大胆而赤果。
墨璃啐骂一声:“卑鄙无耻!”
恭王妃左右张望,“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