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沧也开始着手处理善后工作。
由于陈元突然“发疯”,本场决赛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根据工作人员汇报,一共有十余名学生卷入了刚才的“混战”,除了被顾老带走的陈元之外,费云洲、凤小六、西门烈、罗傲、郭罪等人都只受了点皮外伤,只有阙病因为“未知原因”伤重不治。
古剑沧先安排工作人员前往看台,安抚受惊的师生。
走下主席台,带着一帮校领导来到“玄班队”阵营,亲自安抚队员们的情绪,而后通过电话,联系了负责收殓尸体的医务官,了解阙病的死因。
至于三名裁判和十余名救援人员,则被严密控制起来,等待官方的问询。
古剑沧心里也清楚,凌双城老谋深算,既然敢公然收买学校员工,必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要想撬开这些人的嘴,恐非一日之功。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人出面指控凌双城“操控比赛”,也无法将他绳之于法,要想对凌家造成威胁,只能从东方羽、聂战二人下手。
只不过,二人的家族与凌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凌家如果出事,两家必受牵连,要想让二人“反水”出卖凌双城,难度可想而知。
“看来……此事只能循序渐进,先找出二人杀害阙病的证据,再顺腾摸瓜,一步步探明凌家背后的阴谋。”
古剑沧负手而立,站在空荡荡的绿茵场上。
抬起浑浊的双眸,望向暗沉沉的天空,叹道:“老夫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猎枭行动’能否成功,就看那小子的了……”
……
临江大学以西三十公里。
一间极其隐秘的暗室中。
一名少年赤着上身,盘膝坐在地上,眉头紧锁,双眸紧闭,额头上挂着豆大汗珠,神情看上去颇为痛苦。
一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老者坐在他身后,双掌抵住少年后心,掌背相接
处白雾萦绕。
三个小时过去,老者双掌收回,长吁一口气。
缓声问道:“伤势可好些了?”
少年睁开双眼。眸中的血色已经褪去,眼神干净澄澈。
他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上的痛感减轻了不少,淡笑道:“好些了,多谢顾老。”
顾老摆了摆手,道:“此二人使的都是暗劲,所以造成的都是内伤,刚才我已经用灵力将你体内的血脉疏通,你只需每日打坐调息,理顺经脉,伤势自会慢慢痊愈。”
陈元点头应承。
想起刚才的“混战”,慨然道:“没想到东方羽和聂战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公开场合对我下手,真是小看了他们。”
“我刚才和古校长秘密联系过了。经他分析,东方羽二人原本是想趁着场面混乱出手暗算你,再把杀人的罪责推到冯、阙二人身上,没想到误杀了阙病,才临时改换策略,从‘暗算’变成了‘正当防卫’。”顾老淡淡道。
陈元轻叹道,“阙病一死,什么都变了。”
“是。”顾老微一颔首,缓缓道:“他一死,冯人敌必然舍命护你,东方羽和聂战时间紧迫,力求速战,在以二敌二的情况下,难免心浮气躁,露出‘马脚’。”
陈元低头一想,皱眉道:“你是说……那支弩箭?”
“不错,”顾老道,“他们本想用弩箭将你射杀,趁场面混乱,将罪证毁掉,而后揭穿冯、阙的身份,让校方将怀疑的重点放在二人的身上,他们便可以‘金蝉脱壳’,置身事外。没想到……聂战在对付冯人敌时,提前使出弩箭,直接暴露了自己‘蓄意杀人’的意图。”
“好端端的踢球,谁会带把弩箭在身上,”陈元笑道,“这两人机关算尽,没想到被自己人坑了。”
说着,抬头问道,“校方已经对他们采取行动了吗?”
“暂时没有,”顾老有些遗憾道,“校方在‘玄班队’休息区附近的草地上发现了一支带血的弩箭,但中箭的冯人敌已经不知所踪。”
“陆老头亲自带人控制了东方羽和聂战,但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搜出弩箭,所以暂时无法对他们采取措施。”
陈元嗤笑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顾老道:“虽然暂时没法指控二人,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凌家对你的态度。”
“他们想对我赶尽杀绝,”陈元讥诮道,“凌慎行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专程派人回来杀我,行事果然狠辣。”
“也不尽然,”顾老缓声道,“凌家之所以对你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你和宁夕那丫头的事,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破坏苏青玄的计划,以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元一听,眉头登时皱起,失笑道,“凌家和‘影’组织不是同盟吗,凌慎行和苏青玄怎么杠上了?”
“高层之间的博弈,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顾老抬眸望了他一眼,缓缓道,“你已经完成了‘行动’的第一步,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联系上冯人敌,由他带你进入‘影’组织,接近苏青玄。”
陈元蓦地一愣,道:“冯人敌,他不是跑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