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气急败坏的老余回到主控室时,“视频事件”的始作俑者宁夕已经离开许久,只在主控台上方留了张字条:“余叔叔,对不起,事出有因,等这件事结束了,一定向您郑重道歉小夕。”
“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天大的窟窿也敢捅。”老余哭笑不得,将字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筐。
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良久,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一次余叔叔替你担着,今后可别再为了个毛头小子犯二了。”
……
“喂。”
宁夕不知何时溜上主席台,来到陈元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陈元转身一看,目光一闪,道:“宁夕学姐。”
“还说呢,有你这么坑学姐的么。”宁夕笑骂道:“下次这种事可别让我干,学姐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
陈元见她肌肤胜雪,杏眼桃腮,美眸流转间风情万种,微微笑道:“谢谢学姐替我两肋插刀,今后学姐让我做事,学弟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办到。”
“呸,俗不俗。”宁夕没好气道:“你心也真大,这种事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情况
临时有变,我看你怎么办。”
“是我考虑不周,”陈元尴尬笑道:“好在找对了人,没出现太大的岔子。”
“那可说不准,”宁夕瞥了他一眼,道:“万一我临时变卦呢?”
“你不会的。”陈元笑眯眯道。
“这么确定?”宁夕瞥了他一眼。
“我确定。”陈元点头道。
“理由?”宁夕皱眉问道。
“没有理由。”陈元坦诚道。
“草率。”宁夕撅了噘嘴。
“与其说草率,不如说是一种直觉。”陈元笑道:“直觉让我相信你,我有什么办法。”
“好吧,”宁夕摊了摊手,道:“不过下次可别这么傻了,万一被人坑了骗了,看你要怎么办。”
陈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能被学姐坑骗,我也认了。”
宁夕面颊一红,嗔道:“没羞没臊。”
陈元挠了挠头,笑而不语。
两人在主席台上并肩而立,又过片刻,宁夕侧过脸来,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主控室的负责人是宁家的老员工?要不是你在纸条上特意注明,连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准备比较充分吧,”陈元指了指自己的手环,“昨晚我在网上查了许多本届高考工作人员的相关资料,正好看到主控室负责人的履历,这才知道他和宁家的关系。”
宁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所以……你就让霍渊来找我,让我替你进入主控室,将余叔叔支开,播放事先准备好的罪证视频,好让云青岩的罪行公布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百口莫辩,束手就擒?”
“嗯……”
陈元哑然失笑,不得不折服于宁夕的分析能力。
想起自己曾对宁夕有所隐瞒,面带愧色道:“抱歉,除了这种笨法子,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云家的势力实在太大,我只不过是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学生,如果不把事情做死做绝,等云青岩喘过气来,到时候不只是我,就连我身边的人,也可能跟着一起遭殃。”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宁夕抬眸注视着他,淡淡笑道:“相反,我觉得你做的很对,换作是我,根本没法隐忍这么久,更想不出这么缜密的法子。”
“腹黑就腹黑一回吧,”陈元叹了口气,道:“归根到底,是云青岩做的太过,一个劲的把人往死里逼,有今天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宁夕也微微一叹,看了看不远处失魂落魄的云青岩,喃喃道:“‘豪门多浪子,白屋出公卿’,人一旦陷入财富和权力的旋涡,就容易失去自我,乃至铸成大错。云青岩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过眼高于顶,加上权欲太重,硬生生把自己毁了,希望将来,不要有人再步他的后尘……”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格外轻柔,却还是幽幽飘入陈元耳中。
陈元心中一颤,望向身边那张清艳绝伦的侧脸,目光微微一沉,看上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