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勋眼睛眯成一条缝,偷瞧着,只见曾淑仪褪去自己的衣服呢,青丝飘散,白肌如雪,玉山高隆,娇小玲珑的躯体满是倾国倾城之色,收拾大半,却又是犹豫起来,抱着衣服,似要离开,李明勋再也装不下去,伸手抓住曾淑仪手腕,拉入怀中,笑道:“这个时候,跑是跑不脱了。”
闺房之中,夜色深深,灯光月影之中,锦帐暖被之间,乍泄春光。
第二日清晨,院中的树上鸟儿在喳喳叫个不停,李明勋醒了过来,扭头看到缩在自己的怀里的曾淑仪,颇有些成就感,李明勋感觉到两人身体紧贴之间的滑腻,但也发现,那白嫩的眼皮之下,眼珠在慢慢的滚动,她肯定是醒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这话真是有理啊,这温柔乡到底是英雄冢啊。”李明勋故意感叹说道。
曾淑仪再也装睡不得,推开李明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既醒了,为何不起床梳洗,处理政务?”
李明勋道:“社团之中,我最大,我说放假就放假,再者说,咱们上面也没有公婆管着,起床做什么?”
“你难道一点就不担心大陆的局势吗,就连我都听说了,满清正筹划着大举南下,浙江、福建危在旦夕。”曾淑仪怒气冲冲的说道。
李明勋摇摇头:“你担心吗?”
曾淑仪直接道:“当然担心!”
“有用吗?因为你担心,大明多一分力量了吗,满清死一个兵丁了吗?担心有用吗?”李明勋淡淡的问道。
“那总好过你一回来就钻进别院不问世事的好!”曾淑仪怒目而视。
李明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是啊,我不应该一回台湾就休息,我应该去大陆,带着社团的精兵去抵抗满清南下,我应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最好要把社团的每一个铜板,每一个男丁都拉上战场,如果不那样做,我就是沽名钓誉,我就是民族罪人,对吧?”
曾淑仪听得李明勋那半真半假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李明勋想了想,又道:“我最好该死在战场上,然后把社团交给朝廷,对不对啊?”
“你你强词夺理,我可没有那么想!”曾淑仪眼睛通红,说道。
李明勋躺在那里,丝毫不以为意,曾淑仪起身,穿上衣服,就要离开,李明勋道:“希望你不是为了劝我上战场才和我上床,因为那是白费心思,我有我的打算,我有我的计划,你理解不了也就罢了,我也不需要你理解。”
“你无情无义!”曾淑仪扔下一句,转身离开了。
李明勋冷哼一声,随口说道:“真他娘的晦气!”
“老爷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什么叫为了劝你才和你上床。”李香君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怒色。
李明勋想了想,无奈摇摇头,说:“真是麻烦。”
“淑仪妹妹也是担心你,你一回来就钻进别院,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呢。”李香君也不欲与李明勋争吵,小声说道。
李明勋道:“我需要休息,仅此而已。”
“那老爷当真不见那些人,也不担心大陆的局势吗?”李香君又问。
李明勋长出一口气:“担心是没有用的,所有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我去了前线就能阻止博洛吗,他可是拥有上万八旗,数万绿营兵啊,难道非得把社团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精锐送葬,把社团全部的财政赔上,才能显示我们的决心,才能让那些蠢货知道满清的实力吗?”
“别生气,别生气,妾身不说就是了,不说了。”李香君拍拍李明勋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李明勋道:“这必将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谁也不能保证哪块土地哪个城市不会丢失,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贸然投入力量都是无比愚蠢的行为,即便是社团要加入大陆战局,也必须是处理好内部的事务,做好长远布局的情况下,我们面临的敌人仅仅是满清吗,我们的敌人还有视皇权为根本的皇帝,大明王朝的腐朽内斗,文官党争痼疾,武将跋扈抢掠,软弱的投降派,还有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我可不会和一群三心二意的家伙绑在一起,因为我很清楚,社团经不起任何一次的大失败!”
“淑仪妹妹也仅仅是不想看到浙江百姓遭东虏荼毒罢了。”李香君劝慰道。
李明勋看到窗边那静立不动的身影,他喊道:“该为此负责的朱明朝廷,是共治天下的士绅大夫,不应该把这些罪过强加到我的头上,朱家的天子刚刚有了儿子,就连那女人的爷爷也把近十万白银存进银行,这两个人都不义无反顾,不顾一切,我凭什么连进家门休息一天的资格都没有?她真的以为我去了浙江就能寸土不失,就能护住百姓平安吗?我不是神,社团也没有那种实力!”
窗边的身影忽然动了,曾淑仪在外面喊道:“鲁监国殿下有十万兵马!”
李明勋怒道:“我他妈宁愿他有十万头猪!十万头猪是不会投降的,让满清抓也得抓许久,可是鲁监国麾下那十万兵大多是些鱼肉乡里盘剥绅民的畜生,面对东虏的时候,大部分都会投降,然而转而攻打我们。就算社团把资源投入到浙江,和鲁监国挡住博洛那三四万兵马又如何,明年会有十万兵马来攻,还能挡住吗,我呕心沥血创立的事业和组建的军队不是为了去和满清拼消耗的!如果和门外那个蠢女人想象的那样,我最多在临死之前喊一句问心无愧,有什么用吗?”
李香君赶忙跑出去,劝走了曾淑仪,李明勋气呼呼的起身穿好衣服,对李香君说道:“把那个女人给我看管起来,禁足,不许她和任何人见面!她敢踏出这个别院,我会立刻休了她,胆大妄为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