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惊呼,光洁的额头上立马被砸出一个口子来,涔出了殷红的鲜血。
“嘶!”
季筱悠的后腰撞在了洗手台的棱角上,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可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之际,熟悉的雄浑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司音,你没事吧?”
季筱悠微微一怔,错愕间便看见樊逸痕迈着急速的步伐,迅速走到紫衣女人的跟前,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全程,看都没看她一眼。
没来由的,胸口狠狠的滞了一下,带着些许的落寞与失望。
谁知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宽厚的手掌,很自然的扶在她被撞疼的腰间,轻轻揉了两下。
带着关切,毫不猥琐。
季筱悠一怔,再度转头望去。入目的,居然是许久都不见了的卫仲林。
只见他一脸的关切,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筱悠扯了扯嘴角,礼貌又感激的冲他笑了笑。
只不过,这个笑看上去极为的勉强。想不到,这个时候冲出来关心她的居然是别的男人。
而她自己的男人呢,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去关心别的女人。可笑,讽刺。
那个感觉,就好像生吞了一个生涩的柠檬,酸,酸到心底。
“司音,你怎么能不顾自身的安危,说冲出去就冲出去呢?”
樊逸痕表情严肃,看似斥责的语气之中却是透着一股自然的熟络与关切。
“逸痕,我没事儿,瞧你紧张的样子。”
杜司音笑了笑,脸色惨白,额角挂着一抹嫣红,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说话间,她复杂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朝季筱悠的方向瞥了几眼。
“不行,你流血了,我还是赶紧送你上医院。”
话锋一转,樊逸痕不容拒绝的道。
顿时,季筱悠浑身一颤。
这份霸道,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目光沉了沉,落寞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我没什么大碍,你快瞧瞧,嫂子她受伤了没有。”
杜司音抬手推了推樊逸痕的胳膊,又努了努嘴,朝季筱悠示意了一下。
经她这一提及,樊逸痕后知后觉,这才想起了季筱悠。
先前他刚走到入口处的时候,一抬眼便看到架子砸下来那一幕,看着季筱悠安然无恙,来不及细想,他就朝杜司音冲了过去。
“筱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起了身,他仔仔细细打量了季筱悠一番。
“没事!”
季筱悠面无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
眼角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杜司音,“你的朋友受了伤,你还是赶紧先送她去医院吧。”
三分真,七分的试探。
“好,那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樊逸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时,他才注意到季筱悠身后的卫仲林,以及他那只扶在季筱悠腰间的手。
当即,眸光一沉,怒斥道:“卫仲林怎么又是你?拿开你的狗爪子,信不信?我直接剁了它?”
“哼,我拿不拿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忙,还是留点精力去关心别的女人吧!”
卫仲林不甘示弱,冷冷的嗤笑了一声,雄眉微扬,挑衅的意味十足。
“你……”
樊逸痕怒从心生,刚想要说点什么,谁知,跌坐在地上的杜司音突然有了反应。
“哎哟,我的脑袋又疼又晕啊!”
脸色惨白,楚楚可怜。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樊逸痕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赶忙去扶地上的杜司音,与此同时,不忘沉声吩咐道:“你们,好生将大少奶奶送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遇见了老朋友正好叙叙旧。”
将话音拦了下来,季筱悠冷冷地道。
闻言,樊逸痕微微一怔,雄眉微皱,复杂地打量了她两眼。
怎么?许久没见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叙旧吗?
“逸痕,我的头好痛呀!”
可是,他还来不及细想之际,杜佳音声音痛苦,有气无力,软绵绵地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走,我现在就扶你去医院。”回了神来的樊逸痕赶忙扶着她走了出去。
望着男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季筱悠心口很堵,一口浊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而这种感觉有多久没再出现过了。飞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