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寒风起。
守夜的衙役兵丁们,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因为冷受不了,动手点起了篝火,烤火取暖。
篝火的光亮,在黑暗的夜里格外显眼。这几点的火光,隔着老远便能看见。
离此不远的一处山林中,有三个人正在看着小店这里。
一个道士说:“若是要出事,这里是最危险的。如果他们一直住在驿站里,寻常的贼人是不敢靠前的。今天那道路断的有些奇怪。”
有一个矮个子,看了几眼就开始在地忙活起来。这是个中年人,忙着搭一个土灶。听道士说话,他回应了一句:“府尹派咱们来,不就是防备危险的吗?大师您说呢?”
一个胖和尚,坐到了石头开始打坐。和尚摇了摇头,没说话。
忙碌的中年人讨了个没趣,也没在意,低头继续忙手中的活计。
没一会儿,他搭好了一个土灶。土灶搭的极为巧妙。不冒烟,能把火都压在火塘下。不像普通篝火,离得老远就能看就能看见。他这灶里的火光,只有离近了才能瞧见。
中年人拿出随身的小铁壶,开始烧水。等水烧开了,他冲了三碗炒面。
中年人招呼同伴吃饭。
“二位,咱们就将就着点儿。”
道士转身回来,三人端起了小碗小口吃着炒面。中年人咽下炒面之后,对两个同伴说:“今夜,咱们还是轮流看守。”
和尚说:“贫僧守前半夜。”
矮小如同侏儒的中年人说:“定安大师的本事咱们信得过。第二班,在下来守。”
留着两撇老鼠胡须的道士说:“后半夜贫道来守。”
中年人笑笑说:“那,咱可要先睡一觉。”
说罢,他自顾自的从包袱里,拿出一小卷儿皮褥子,铺在了地。这人在皮褥子底下,放一面小鼓,当做枕头,合衣躺在褥子面。
不一会儿,中年人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呼噜响的很有节奏。
道士一直睡不着,听到呼噜声,他轻声对和尚说:“这胡施主的虚和功,还真是不同凡响。别家都是打坐练功,他这呼噜便是一套功夫啊。”
和尚也是低声说道:“各家有各家的法门。他这功夫得厉害之处,就在吐纳面了。”
这两人话音未落,矮小中年人忽的停下了呼噜。他闭着眼睛说:“二位大师,背后说人可不好。小心犯戒。”
说完,他竟然继续打起了呼噜。
道士与僧人笑了笑,便不再言语。不久,道士也睡着了。
定安捻动念珠,守着一堆篝火。不时的起身,看一看小店的动静。
小店那里始终很安静。
半夜,风入林中,涛声隐隐。
定安看到小店中没什么动静,篝火也一直亮着,就继续打坐。忽的,他用眼睛的余光,发现不远处有道黑影一闪而逝。那黑影快如闪电,又像是错觉一样。让人怀疑是不是树木晃动造成的。
和尚很是小心,他挂起念珠。从袖子里掏出一并金刚杵。杵不过尺余长,色泽乌黑,有鹅卵粗细。
定安和尚警惕的观察四周。半响没有动静。他又等了片刻,猛然回头,再次看到那道黑影,在自己身后方向消失。
和尚深吸了一口气。这绝不是错觉,一定是有东西在捣乱。
他眺望小店的方向,那里丝毫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