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葛烨这会,居然没屈服于齐卫楠的淫威下,反而是铁青着脸,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把这件裘脱下给我!”边说还边动起了手,抚摸上了柔软的狐毛。
“好啊,葛烨,长本事了?胆儿挺大啊,不仅敢直接命令小爷,还对我动手动脚!”
齐卫楠气急败坏,一手握住葛烨的那双“咸猪手”,重重往后一扳,疼得他只求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好好看看这件狐裘!”
“你看就看,为何还要摸!不是色胚,又是什么!”
葛烨在齐卫楠心中色胚的形象实在是太过于根深蒂固,以至于他做什么事,都会让她误认为在打不好的念头。
情急之下,葛烨只得将心中猜想一口气说了出来“那是因为我怀疑这件所谓的狐裘,其实是兔毛制成的!”
话一出口,掌柜和店小二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堪,下意识间手攥住衣角捏的生紧“我裘皮张在这穗央城卖了三十多年的裘衣了,祖祖辈辈经营下来的老字号,怎容你们这般诬蔑!你们也不去街坊邻里问问,谁不知道,我们家店铺卖的全是真材实料!怎会干鱼目混珠这种事!”
掌柜的说得急红了脸,嗓门嚎得怪大声,才说完话,就咳个不停。
但这套说辞并没能打消葛烨的疑虑,他再次示意了齐卫楠,而她也为了探清实情便把那件狐白裘大衣脱下,递给了葛烨。
葛烨拿过那件大衣后,先是用手顺着摸了个遍,后又轻轻拽了下上面的毛,才是简单一波弄,裘毛就掉落了好些,可把掌柜的急坏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再好的裘衣也经不住你这样摆弄!莫不是想自己弄坏了,再来敲诈于我?”
葛烨听后,只是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笑道“掌柜的,你那么着急作甚,我只是轻轻碰了碰,哪儿知您家的镇店之宝如此脆弱,掉了我一身的白毛。”
他拍去了身上绒毛,抬起头,一双眼变得犀利“要我说,你这根本不是什么狐皮大衣,是兔皮大衣才对吧?”
眼前两人一听,下意识向后倾斜了一步,抖了抖身子,摆起一副理直气壮的假样“你你你!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你有什么证据?”
要说这做了亏心事,就是连腰杆都挺不直,这掌柜虽说语调高昂,但肢体动作和神态,明显就是理亏时才会有的模样。
葛烨带着这件狐白裘,走到掌柜和店小二身前说“这狐皮和兔皮,在外行人看来,的确是很难分得清,不过所幸在下对这方面略懂一些,在下这有个猜想,给掌柜您说来听听,看看事情是否和我猜的大致相同。”
他卖了个关子,半晌后才接着将实情一一道出“我们之前第一次见到的,包括您让小二拿下来给我们看的那件,确实是一件货真价实的狐白裘,它的珍贵程度也完全值得五十两银子这个要价。不过对于您为何之后一次次改价,最后低到可以说是贱卖的程度,这点倒是让我有些疑惑,而就在刚才,我仔细看了看您递给齐道长的狐白裘后,发现它的手感不是狐狸毛应有的柔滑,而是柔软,毛也更为短一些,况且它的掉毛程度较为严重,压根不符合狐裘应有的紧实。”
话说到这,掌柜和店小二已是冒出了一头的冷汗,但嘴还在不停打哆嗦。
“所以,依我推断,应该是趁着我们出门的时候,掌柜的您嘱咐店小二,将这狐白裘换为兔皮大衣,二者于形、于质感方面大致相同,想蒙骗一个外地来的外行人,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兔皮大衣本就不是什么值钱货,一件兔皮加三件羊皮卖二十两,多多少少也能赚上那么几两银子,您说,在下猜的对不对?”
说完后,掌柜店小二直接是一屁股栽到了地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牙齿上下打架。
而一旁的齐卫楠和生一青袍,也是被他说的瞠目结舌。
没想到前些日子看起来又蠢又笨的二呆子,回了主要控制慧力的爽灵后,竟然能有如此敏锐度和观察力,难怪他能把家业做的如此之大,果然是生的一机灵脑子。
最后,掌柜的没有再接着辩解下去,默默承认了此事,还跪了下来恳求齐卫楠他们不要将他以假乱真的事说出去,不然他祖传的店铺就要毁在他的手中了。
齐卫楠几人倒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只是稍微和他拿了几顶上好的绒毛帽及皮靴作为“封口费”事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想必这掌柜的打死也没想到,几天没有一门生意的清冷铺子今日迎来的人,不仅没给他带来半文钱的收益,反而是将真的狐白裘赔进去。
只不过在他们跨脚而出时,店小二注意到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他急忙退了退趴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掌柜,颤抖着声音说道。
“掌柜的……您您您看……刚才识破我们的那个小子……他没有影子!”
掌柜被他的话下的一激灵,目光连忙追上,只见在微升的太阳照射下,拉长着三个人影。
唯独走在最后的那位少年脚下,没有一丝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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