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凶相毕露,他不喜欢自己狰狞的脸,可惜这年代还没有整容手术,只有靠化妆等饰物来淡化自己的凶残之气。
他脱下假的辫子,没有辫子的他一头利落的中短发,他用厚厚的油梳起油头,他一脸横肉,掏出一个金色眼镜片夹在脸上,此时看起来面向没有那么凶。
他从柜子里取了一瓶法国的古龙水,他在左右手掌下沿点了一点,腋下也洒了一些。顿时全身有股淡淡的植物香气。
张九是个懂得如何观察的人,他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外表能带来信任。
他现在准备去一个豪华赌场,临走前,望了望陆橙雨,貌美如花的她既然大字般躺在卧铺上,此屋没人,当然没有人会在意,张九更不会,对他说,她只是一个工具,补助他上位的工具。
他走到陆橙雨身边,扎了一条红线在她的裤管下,红线连着一颗铜球,如果陆橙雨翻身走下来,或者任何晃动,球的位置将会有所偏移。
他把箱子藏起来,拿了一叠银票和一些大洋,开着门,走在柔软的红地毯上。
不一会儿他走上甲板,冷风吹来,强壮如他,不需要穿着羊绒大衣,甲板上零散的站着几个人,不是在看夜景,就是在闲聊,船舱也许也太拥挤了。他瞭望四周,江上渔火零星,有着独钓寒江雪的氛围。
此时汉口的大钟楼显示现在已是午夜十一点十分,雨后的气温直线下降到摄氏十一度,凉风习习,清明时段还是有些冷。江边的岸上的棚屋聚了好几百名叫花子,他们衣不蔽体,只能相互抱着取暖。
漆黑的棚屋有几十双眼睛投射过来,也许太冷,他们睡不着。
萎弱的目光闪烁不定,看着偌大的大船哗哗驶过,船身吃水颇深,扬子江水深,但也激起层层浪花…叫花子吞着口水,能在船上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么牛x!这世上是不公平,有些人就是注定没有这种机会。
张九望着岸上的叫花子,他没有一丝怜悯,他有着悲伤的过去,他曾经是他们的一员,他那时长得还不够高,饿着肚子,而且样子长得丑,总是被挨揍,他捏紧拳头,咬着牙,弱的人更喜欢欺负弱的人。
当然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虽然长得一副狰狞面孔,但他穿着得体,是两个帮派争着要的人,他以一人之力端灭鸦龙城寨,他有自己的目标,他现在依着自己的计划走,他不像那班叫花子,如此的无力,如此的失败。
他盯着他们看,我一定不能回到之前那样。
船沿着扬子江驶去,此刻的扬子江不像白天一般繁忙,江汉二号是唯一会在午夜子时开动的邮轮,因为它很特殊,特殊之处就是水上赌场。
他信
步走到赌场门外,此刻赌场门口门庭若市,挤了一群跃跃欲试的赌徒,他们就像排队进篮球场的小伙子一般,赌瘾已经让他们技痒难煞。
大家排着队走入赌场,进入赌场,赌场天花板镶了一只奇脆的蝙蝠,风水学上好像有吸血的意思。
赌场边上有个小窗口,张九走到兑换筹码的窗口,他把兜里所有银票大洋换成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筹码,分成三种颜色有黑色红色黄色的筹码,,一共加起来五百两。
赌场里乌烟瘴气,场里乌泱乌泱的,船才开一阵,赌场就簇拥了一堆人。叼着烟的男男女女,有的西装笔挺,头发梳的发亮,有的穿着闪亮的晚礼服,用银色发簪绑着头,戴着蓝色红色宝石的法国英国租借的美女,构成一幅美丽的仕女图。
此时场中进来一名中年男人,他穿着清朝马甲,锦衣华服,配上一个瓜皮帽,左手戴着四个绿指环。他脸颊瘦削,一脸山羊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