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老白的娓娓道来,我大致了解了过去的一天时间里发生的事。
情况确实比我想想的要复杂。
首先,花船作为五花八门、乃至于整个江湖里消息最灵通的门派,他们的活跃范围绝不仅仅局限于秦淮河一带,即便是遥远的东北地界儿上,仍旧有他们的人手和布置。
老白口中说的“清洗”,指的就是整个花船在东北的所有人手和势力,不过一天而已,全都被四大门拔除了!!
那一夜针对我的袭击过后,杨鸿之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或多或少全都负伤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没办法离开东北,只得找地方蛰伏下来。
率先找到杨鸿之他们的,是四大门中的常门。
“听说,常姑姑亲自动手了,那是现如今四大门里常门的当家人啊,居然不顾身份的直接下了狠手。”
老白嘴角扯了扯,轻声道:“他们动作非常快,你这头还在手术呢,常门的人就来了这里,是个看起来特年轻的小伙子,手里捧着一个木头盒子,因为胡天生还在外面给你擦屁股,所以是胡月儿接待的他,他说卫惊蛰兄弟还在手术,就不打扰了,指名道姓要见我,见了面就把木头盒子放在了我面前,笑嘻嘻的说,这是常姑姑的亲手割下来的,让我趁热瞧瞧常姑姑有没有找对人。
我打开那盒子一瞧,里面还真就是杨鸿之的脑袋,如那小伙子所说,特么的还热乎着呢,明显是是刚刚割下来的。”
说此一顿,老白缩了缩脑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杨鸿之死的时候不太平啊,看脖子上的伤口,明显是一把小水果刀留下的,拿那玩意斩首,你能想象到那场面吗?”
我大概脑补了一下,打了个冷战,没说话。
按说吧,杨鸿之几人一死,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就全数都没了,这事儿也该揭过去了。
最开始的时候,老白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接下来的时间里,黄门和常门的人频频来这里,每次来,都会撂下一个没头没脑的消息。
常门的人最勤快,早上来过后,中午又来了,来了以后笑眯眯的对老白说,哈市有个叫苏长青的老板,相当有钱,在哈市开了很多娱乐场所,ktv、酒吧什么的不在话下,最大的洗浴中心之一也是他的,在黑白两道上都特有面儿,可这位大老板今儿个却有点倒霉,刚刚从情人的床上爬起来,洗澡的时候,澡盆防漏水的窟窿里却钻出了好几条蛇,清一色的剧毒之物,这位大老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咬死了,据说等情人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成了乌青色的了,肿的都快赶上平时两倍大小了。
而就在这位名叫苏长青的大老板丧命的脚前脚后,他平日里最信任的几个管理层的人员也莫名其妙的全死了,其中有个二把手就比较惨了,出门的时候踩个香蕉皮一下子摔个四仰八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马路中间,好死不死的正好有一辆满载的公交汽车疾驰而来,那巨大的轮胎正好顺着两腿中间碾了过去,以至于后来浑身上下除了两条大腿还完整外,竟是连一个完整的物件都找不着了。
黄门的人呢,大概是黄昏时候来的,那时候老白正坐在门口抽烟,那人笑嘻嘻的在他身边坐下,还问他要了一颗烟,然后眼睛盯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道,沈阳那头有个大哥,大家都称他一声万哥,做事有里有面儿,人人尊敬,手下有十几个兄弟,个个都信他,今儿个左右无事,万哥就撮了个局,大家凑在一起打麻将玩牌,眼看日落,万哥吆喝大家一道去吃饭唱歌儿,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紧接着,那屋子里莫名其妙的闹了黄鼠狼灾,数不清的黄皮子从屋子的各个角落窜了出来,疯了似的见人就咬,万哥最惨,刚刚回过神的时候就被一个老大的黄皮子跳起来咬住了咽喉,等外人听到惨叫赶到的时候,屋子里的万哥等人全都“凭空”消失了,只是地上有大量的血迹,偶尔还有一些骨头渣子什么的……
白门的人是来的最晚的,大概是深夜时候才来的,来的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笑嘻嘻的对我说,老太君还在办天盟的事儿,没回来,他们在东北的人手不多,做不了大事儿,不过总要意思意思的,这意思意思的意思就是有一个叫文欢的男人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