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韬对这座墓葬盗掘和破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哪怕刑鬼隶已经亲口描述过对方的盗掘过程,到头来也是百闻不如一见。
整个主墓室……几乎都空了!!
空空如也,莫说带着铭文的金贵器物和金银玉器,连个铜子儿都没留下。
墓室东南角里,有明显的焚烧痕迹。
哪怕距离温韬盗掘墓葬已经过了近千年时间,那些碳色的东西都没有消失,从一些残渣来看,应当是竹简、织锦等物品,温韬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索性给烧掉了。
主墓室周遭的几个从葬墓室大抵也都是这么个情况。
刘去疾和他身边的那些家臣、能人异士,尸骨无存!
这种盗掘情况比温韬对棺中地区的大小唐陵破坏还要严重,堪称是掘地三尺。
单单看这盗掘情形,单纯的就是为取财而已,没有其他任何额外的布置,我们自然也无从猜测他带走稚娘尸身的目的是什么,这事儿真成了一桩没头没脑的不解之谜。
不过,付慧城倒是得偿所愿了。
那玉蟾蜍被我师父一剑砍了脑袋逃走,最后果真是躲回了主墓室里,不过刘去疾的尸体已经被温韬给毁掉了,好在温韬倒还没丧心病狂到拿棺材来泄愤的地步,这玉蟾蜍就躲在了棺材里。
当我们掀开了棺材后,没有脑袋、拳头大小的玉蟾蜍就缩在朝南的角落里。
有意思的是,这东西倒没变成鹞子哥说的那大蛤蟆作妖,从始至终,看着就是一块玉罢了,上面有土花色的斑纹,这也是很多古玉会有的特征,只是这只玉蟾蜍的土花色斑纹更加怪诞一些,那斑纹如很多活着的蛤蟆身上的斑纹一样。
“老付,你这东西不对头啊!”
老白知道这玉蟾蜍邪性,哪怕生了一副死要钱的性子也没敢上手去碰,撑着手电看了许久,抬头说道:“这沁色看着不太正常啊,没那么自然,我瞅着怎么像个狗玉呢?合着该不是那玉蟾蜍猜到咱们会来主墓室找它,弄了这么个假货吧?我可是听说过了,有些有了灵智的玉精,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吐出一些糊糊,这些糊糊干了以后,就会形成玉质的东西,和玉精自己一模一样,以此来欺骗敌人,方便让自己脱身。”
我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倒是知道狗玉是个什么东西。
这其实是一种造假的手法,大概的办法就是把狗杀了,让狗血淤结在体内,把玉器放到狗肚子里,缝合好以后埋到地下,过上几年取出来,玉上就会生出土花色的斑纹,形同古玉一样,但是破绽也很明显,有新玉的颜色和雕琢的痕迹,就算是那土花色也不是那么的自然,一些老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经老白这么一说,付慧城也有些犯嘀咕了,他是行家里的行家,老白跟他比都算不上什么,他当然能瞧得出那土花色的不正常。
“不用迟疑,就是这东西。”
我师父适时开口道:“不会出错,这玉精果然还是活着的,这东西怪诞邪异,被斩了脑袋竟还能活。”
付慧城才不管这玩意邪不邪异呢,他是认定了这东西能包治百病,只等我师父一确认,二话不说,伸手探入棺材里就抓那玉蟾蜍,然后“哎哟”的惨叫了一声,撒手又把玉蟾蜍丢下,低头一看手掌,整个手心里已经是鲜血淋漓,看那样子,好像被数不清的针扎了一样,而且扎的是殊为怪异,明明伤口很细小,可却跟割破了大动脉一样,血都是“滋滋”往外喷的,就跟小喷泉似得。
老白“卧槽”的怪叫了一声,连忙躲开了这厮。
血水滴滴答答的淋洒在那玉蟾蜍上,随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了玉中,最后在背上形成一个类似于血沁色一样的小斑块,像是癞蛤蟆身上的毒疮,诡异的很!
我师父喝道:“想要这东西的话,就别撒手,抓住它!”
付慧城被吓得不轻,闻言只得硬着头皮抓起玉蟾蜍,面色顷刻间变得雪白。
须臾后,他微微松了口气,扭头看向我师父,哆哆嗦嗦的问道:“张,张先生,这就成了?”
我师父回答他这个问题,淡淡说了一句:“自己选的路,那就自己走下去,生死自负!”
说完,负手兀自离开了墓室。
付慧城得了玉蟾蜍,只顾着嘿嘿的傻笑着,又从裤兜里掏出了蛤蟆头,把断口处接在一起比划了一下,确认没有完全吻合后,笑的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