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是从殿下衣中拿出的,该如何处理?”
齐云焕沐浴洗澡后,换下的衣裳便被送到了浣衣的地方,洗衣的那位宫女一直负责的是清洗齐云焕的衣物,这突然洗出一块手绢便赶紧送到了东宫的掌事姑姑处。
听到是从齐云焕的衣中拿出,掌事姑姑当即认真地接过了浣衣宫女手中的手绢,展开细细一看,忽而像是被吓到一般将手帕放在了宽大的衣袖中,面色严肃地看着浣衣宫女,细细吩咐道:“此事莫告知他人。”
言罢,掌事姑姑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塞到了浣衣宫女的手中,顺势拉住浣衣宫女的手,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是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若是我从他人口中听到此事,待你年纪到后也别想出宫。”
浣衣宫女身形一顿,忙不迭失地点了点头。
宫中之女到了年纪还出不了宫的无非两种情况:一是做了帝妻,二是不在人世。
见浣衣宫女知事,掌事姑姑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便放那浣衣宫女离去。
随后,掌事姑姑又拿出那块手绢,直接就着掌心拉到了手绢的一角,那里,隽绣着一个小小的“晏”字。
掌事姑姑拧了拧眉,又将手绢收好,面色无异地回了自己的住所。
月上中天,月下树影婆娑,恍惚间,似有一人影幌过。
晏府
白榕亦是只被晏成雪要求着备了一桶热水便被赶了出来,相处时日虽不多,白榕却是有些明白了晏成雪的性格,也没过多纠结,回房忙了一会儿自己的事后便洗漱睡下。
白榕和衣躺下,伸手拉过旁侧被子的一角堪堪盖在肚上,适才闭上了眼睛。
“咔叽……咔叽咔叽咔叽……”一阵莫名其妙的声响忽而传来,响度不大,却足够让白榕起了戒备。
白榕依旧躺着,看似没动,实则右手已然摸到了枕头下,抓着早早已经藏好的匕首。
白榕眸色冷冽几分。然而,那莫名其妙的怪响只持续了一会儿便又散去。
月光透过窗台纸,在屋内投下一方小小的暗光层,却依旧是这屋中唯一的亮点。
忽而,那暗光处暗下一片,那莫名其妙的声响又“咔叽咔叽……”响了起来。
“嗤嗤……”窗柩处,似有什么东西在抓窗木。
白榕应声望去,那暗下的一片又恢复如常,所有声音也在一瞬间散去。
白榕眸子微眯,手下握紧匕首的手却是缓缓松了来。
白榕缓缓将脑袋转了过来,似是没发现窗处的异样。
“吼……”风声骤起,有如野兽的低吼,同一时间,那窗户处传来“咯吱”一声,似乎是被风吹了来。
夜风袭来,吹起屋中的几张宣纸,宣纸飞舞地到处都是,更有几张不偏不倚吹盖在了白榕的脸上。
白榕面无表情地将盖在面上的宣纸揭下,随即起身到了窗边,做着要关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