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也不敢大声嚷嚷,她双手抓着龟公的手,呜呜的哭泣辩解道:“那是刘公子赏我的,我没偷!”
龟公怒道:“你的意思是,老子眼睛瞎了?”
丫头哪敢说是,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但一摇头头发便又扯得生疼,只是动作极小的摆动着脑袋。
龟公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德行,就你这酸豆芽的模样,刘公子能给你赏银?你以为你是素梅仙子么?”
丫头低声哭道:“真的是刘公子赏的,他说让我为他美言几句,我……”
龟公打断道:“我说偷的便是偷的!”
李乘风瞧明白了,这是龟公眼红刘公子的打赏,准备昧了这丫头的赏银,他之所以在成安城毁誉参半,凶名赫赫,就是因为向来喜欢多管闲事,此刻他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便迈步上前。
龟公一伸手,喝道:“把偷的银子交出来!”
这丫头哪里舍得,这银子足有五两,足够他们一家人省吃俭用过一个月了,还能添一身新衣裳,可不讲理的龟公蛮横索银,却让她敢怒不敢言,此时淫威之下,她只得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了银子,虽然自己身上冻得发抖,可这银子却是捂得滚烫。
龟公刚要伸手去接,却忽然间耳朵剧痛,被人用力揪住往一边扯去,他顿时下意识松开抓着丫头的头发,伸手往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抓去。
“哎哎哎,那个王八羔子敢动你家大……”龟公耳根都撕裂得裂出了血痕,他破口大骂,被揪扯着往身后一看,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后面的话都缩了回去。
李乘风似笑非笑的说道:“说呀,把后面的话说完,你还想当我大爷?”
龟公满脸赔笑:“哟,原来是李公子,小的哪敢哪敢!”
李乘风用力一揪,痛得龟公嗷嗷直叫,他道:“你的意思是,老子耳朵聋了?”
龟公耳根剧痛,却又不得不带着笑,那笑容真比哭还难看:“不是不是。”
李乘风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一旁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丫头,道:“这个赏你了。”然后对着龟公道:“看清楚了没有?这银子是她偷我的么?”
龟公哪里敢说是,他陪着笑,忍着痛,脑袋小幅度的摇着。
李乘风对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对龟公道:“既然我可以赏她,那刘公子为何不能是赏她的?”
龟公心中暗暗叫苦,只觉得这位李家少爷实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天底下那么多事情,您老人家管得过来么?
可谁叫自己撞枪口上了呢?
龟公赔笑道:“是是是,兴许是小的招子该换了。”
李乘风嘿的一笑,看了丫头一眼,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想让我赏你啊?我跟你说,小小年纪别贪得无厌啊!”
丫头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嗑了个头,道:“谢公子赏银。”她爬起来后却没有走,为难的看了龟公一眼。
龟公长时间混迹青楼,何等机灵,他连忙道:“方才许是冤枉你了,这些银子你便收下吧。我以后肯定不找你麻烦,否则天打五雷轰!”
丫头松了一口气,李乘风却用力一揪他耳朵,痛的他嗷的一声惨叫,李乘风道:“你少在小爷我跟前打马虎眼,告诉你,这丫头以后少了根寒毛,老子都算在你头上,听到没有!”
龟公嘴中泛苦,他的确是打定主意自己不找她麻烦,但他会让别人找她麻烦,但谁料李乘风火眼金睛,一下便瞧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因此他只得将报复的心思放下。
丫头感激的看着李乘风,道:“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奴婢将来必有回报!”
李乘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丫头也不敢多停留,此时也不敢回青楼,扭头往自家跑去,先将到手的银子藏好。
李乘风松开揪着龟公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问你,同安的周庆阳在不在里面?”
龟公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敢去揉火辣辣剧痛的耳朵,龇牙咧嘴的笑道:“在在在,正在里面。”
李乘风一拍巴掌,道:“在里面便好!”说罢,杀气腾腾的往里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