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将士中,有人悄悄将钱财抛于地上。这对兄妹的高义,有谁不敬重呢!
江心重操旧业吟唱挽歌,他一袭黑衣,歌声清越,听者哀伤得掩面哭泣。若非有妹扬风烈,千古谁知壮士名!
柳叶也在送葬队伍中,一顶风帽遮住容颜。送葬的队伍排出几里地。
兄妹两葬在西城外一块高岗,筑了座高台名为聂勃台。
除去两位政敌,但两人追随者还在。政治清算开始!首当其冲李珏、杨嗣复、薛元赏等人,朝堂上肱骨大臣如今成了阶下囚。
几人在大牢里,刑部网开一面,毕竟曾经同朝为臣,没有披枷带锁。
李珏、杨嗣复几天功夫又添华发。薛元赏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躺在干草垛上酣然入睡,和在自己家舒适软床上一般。
牢房里的饭菜令人难以下咽,李珏、杨嗣复看着薛元赏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奇怪他长没长心?
牢房里狱卒既没落井下石,也没对曾经的大臣留存一丝敬畏。不管你曾经什么身份,到了这里都一种身份——囚犯。
一段时间李珏、杨嗣复清减一大圈。家属送来冬衣、食物,两人难以下咽。
冬天的地牢格外寒冷潮湿,过道点燃几只火把,牢里空气流通不畅,火光时明时暗。
明灭的火光投射在一张张麻木蓬头垢面的脸上,每个人都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以前他们也曾到过这里,身穿华服高高在上。牢房里一双双原本呆滞的眼神充满希翼地看向他们,直到他们离去。
对于那些想要从他们脸上找寻希望的囚犯。他们曾经不屑一顾,或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用怜悯施舍的语气敷衍他们两句。
幽深阴冷的牢房,一道厚重的门挡住阳光,隔断希望。
除了家人,其他人很少过来探视。大是大非问题上,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谁会主动送上门授人以柄呢?
李军、杨嗣复在官场也是几经沉浮,但是像这次直接沉到底还是第一次。
两人心里都做了最坏打算,唯一希望不要祸及家人。
立储皇位之争站队,就是这样,要么一步登天,要么粉身碎骨。
有时候官身不由己,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形势把你架在那里,你不得不去做的问题。时也、命也!
薛元赏痴书生绰号不是白叫的,三个饱一个倒,偶尔还浅吟低唱自娱自乐。
李珏和杨嗣复关在一处,薛元赏在隔壁,对他二人说“两位大人何苦自寻烦忧。当初我们做了想做的,或者是该做的事情。既然尽了人事,如今知天命,一切交给上天安排。我们还是做该做的事情,吃饭、睡觉,不做他想。”
唐武宗登基之后,一道圣旨调李德裕回京。文宗一朝,李德裕数度被排挤出京师。
文宗重用李训、郑注之流,君子可大受不可小知,小人可小知不可大受。李德裕受到李训、郑注等人排挤,数度离京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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