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另一个儿子蒋王早夭,只有李永一个独子。
护卫在李永身边的人,基本上是只给太子动嘴的机会,谁也不敢拿自家的性命去冒险,放任太子出入险境。
李永可以狩猎兔子,打打山鸡。猎捕大型动物,卫士们只允许太子做看客。
一行人在骊山逗留两天,李永意犹未尽,但也不敢太放肆。恋恋不舍离开骊山,率队浩浩荡荡返回皇城。
文宗在麟德殿召见太傅李践方。太子到少阳院,比在东宫时出游玩乐有所收敛,文宗心里稍感欣慰。
文宗劝自己,他还是孩子,大些自会转性,只要他学业上肯用功,自然会明白为君之道。文宗对太子李永抱有希望。
文宗命人给太傅赐座,问他“太子最近都学些什么?”
“回陛下,太子贵体近日欠安。”李践方离开座位,匍匐在地如实禀报。
文宗赶紧传御医过去诊治,太子龙体牵一发动根本。
马元亮亲自带领御医去少阳院。一进少阳原院安安静静地,侍卫迎上前来。
“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太子身体如何?”马元亮急声问道。院里这般安静,太子莫不是病地很重?他惦记太子身体。
侍卫不知道其中细节,如实回答;“回大人的的话,太子身体无恙,去骊山打猎还未回来。”
马元亮嗨了一声,一跺脚转身走了,御医跟在身后。
难怪少阳院这般安静,只有留守宫娥侍卫,大队人马都跟随太子去骊山。这不摆明惹陛下生气吗?马元亮气得不行。
不能因为怕文宗生气,就隐瞒不报。马元亮回来,据实禀告文宗,太子去骊山。
一句话差点没把文宗鼻子气歪了。文宗抚按胸口,憋闷的不行。
太医上前为文宗诊脉,“陛下是急火攻心,陛下要爱惜龙体,凡事要看开些。”
太子在外逍遥,把父亲给气病了。父与子之间的事,太医不好多嘴。
文宗跺脚咬牙说“你叫朕如何爱惜身体,如何爱惜身体!”
太医诺诺连声,不知该如何规劝陛下。
太傅汗出如浆,汗水把后背打湿。看到文宗气得不轻,但还是鼓起勇气为太子开脱。
太傅颤巍巍离开椅子,跪下叩头“生不教师之过,太子年龄尚轻,贪玩也是有的。太子聪颖,再大些定会痛改前非。”
文宗斥责道“尔等辜负了朕的信任,朕把太子交付与卿,卿等平日就这样纵容他吗?”
“太子言行有失,是臣等育人无方,臣该死。”李践方以额叩地。
“罢了罢了,你且下去。”
自己儿子什么样,文宗心里再清楚不过。
初春时节草色遥看近却无,但在文宗眼里,是残冬的乍暖还寒,他下意识拢紧狐裘。
文宗崇尚节俭,一年夏天他和柳公权等六学士,谈起汉文帝节俭时,他抬起衣袖说“这件龙袍已洗了三次。”
几个人齐声赞扬,唯有柳公权沉默。文宗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柳公权回答说“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当亲近贤臣远离奸佞,听取直言劝谏,赏罚分明,穿洗涤几次的衣服只是细枝末节。”
文宗听了称赞道“说得好。”
偏偏他的儿子不争气,宴游无度,不喜读书,纵情声色耳目享受。一点不像他,倒像是先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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