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起码赵权没这意思。看他的模样,十年内都不可能称帝,连称王的可能性都不太大。
李治心里略叹了一口气。
自己与元好问等人,虽然是第一批投附南京府之人,但是若论对权总管的了解,恐怕都比不上眼前这个年轻人。
郭守敬并没有感觉到李治心思的浮动,依然滔滔不绝:
“水的问题,必须要先解决。别说百万人,哪怕五十万人的用水,都会是一个大问题。
依靠辽南几座小山的冬日融雪,筑坝拦水,以及地下井水,可以解决部分用水问题。但远远不够。
因此,我觉得必须从半岛北端,再引一些河水南下。”
“这个,工程量很大啊!”
“无妨,这是百年甚至千年大计。建渠引河南下,不仅可以解决南部供水问题,同时还可以在半岛中北部,开拓出万顷良田。这样的话,就无须耗费人力物力,就地便能解决旅顺数十万人的就食问题。
以卑沙旧城为界,居旧城之北为农,旧城之南为商为仕。
而沿海一带,日后可以全部划为水军营寨、船场与各类加工场。”
辰冰静静地坐在一旁,单手托腮,看着口若悬河的郭守敬。
虽然有些舍不得,五天之后,辰冰还是启身,在自己护卫的陪同下,返回了南京府城。
二月过后,和林到南京府城的情报传递终于开始恢复正常。
各种消息纷沓而至。
中书省的运作倒也一直正常,如今蒙古国政令大多由中书令镇海签发。耶律铸得到重用,姚枢却完全被架空,但是他依然没有表示任何想回南京府的意愿。
已经五十六岁的唆鲁和帖尼,在和林爆发出极为强大的斗志与影响力。
两三个月的时间,她几乎走遍了和林周边千里区域内的所有部落,带着礼物一一拜访各位宗亲王公。无论是支持谁的,唆鲁都与其耐心地促膝而谈。
这样的坚持不泄,竟然然又拉拢了许多原先支持海迷失的部族。
勃然大怒的海迷失,唯一能做的,却是将十四岁的矢烈门,紧紧地拴在自己身边。而后不停地派出护卫,或是沿路截杀唆鲁一行,或是威胁摇摆不定的部族王公。
和林虽然吵闹不休,倒还未见血。不过和林往各个部族的路上,却已是杀得血流成河。
忽察倒是没什么损失,因为本来支持他的人就不算多。于是他便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争斗。
虽然大部分的宗王,都还没有公开表态会支持谁为新的蒙古国汗王,但是越来越多的人,都表示会去参加忽里勒台会。
愿意参加由唆鲁和帖尼发起的忽里勒台会,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此时的忽察,依然还无法说服自己的弟弟与母亲。窝阔台系的势力,彻底分崩离析。可怜的忽察,连三分之一的支持都没争取得到。
已经回到凉州的阔端,对外发布声明,自己与凉州驻军,将不参与推举汗王的任何行动,保持中立。
有阔端在前,开始有人跟着发出不参与的声明。包括斡赤斤兀鲁斯的新任汗王帖木迭儿。
有人一直在坚持,也有人在各路人马的劝说之中,改变了主意。
形势似乎开始明朗,却又混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