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有点像是高丽的别抄军,不过他们都蒙着脸,无法分辨清楚。”安迪回答得很不确定。
高丽人?别抄军?
蒙古人?是忽必烈手下,还是辽阳过来的人?
还有哪些势力,会想要杀了自己的?
或是一心一意想杀王佺?
王栖梧,越想越是头大。
他虽然怕死,其实并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只是身处危险之地,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自己的精神来。
其他人看着王栖梧模样,却是神色各异。
王建禾脸现痛惜之色,戴枫则是满脸担忧。
而从安迪眼神之中,一闪而逝的却是一丝鄙夷。
六月底的石沟村,虽然凉风不断,但是营帐之中,依然闷热难耐。
王栖梧步出营寨,站在营帐之前,呆呆地看着半天空中的那勾细月。
耳边一些细细的议论声,把王栖梧的视线扯回营寨之中。
王佺的几个护卫,正在低声地交谈着什么。看到缓行而来的王栖梧,齐齐地住了口。
这两天心思紊乱之际,也没与王佺见面,也不知道他一直躲在自己的营帐中做些什么。
然而,看到那些护卫木然的目光,王栖梧不自禁地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进入自己的营帐之中。
当夜无话。
直到凌晨,王栖梧才勉勉强强睡着。但是,眼睛刚闭上,就被寨外的一阵阵哭喊声吵醒。
“不好了!”王建禾连滚带爬地冲入帐中。
王栖梧无奈地仰起身,轻轻地捶着自己的额头。
“司长,不好了!”清晨的阳光,透过营帐,映出王建禾一脸的张惶,让王栖梧心头,不由地生出一股极度的厌烦之情。
“那些贼人,挟持着全村的人,要求……要求……”
王栖梧心头一紧,猛地从床榻上站起,问道:“要求什么?”
“要求司长,单独前去与他们见一次面……”
王栖梧脑中一阵眩晕,石沟村的村民,自己怎么会把这些人给忘了?
戴枫眉头深锁,安迪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波动,只是看着王栖梧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些异样。
在王建禾的搀扶之下,王栖梧勉强地在寨墙之后站定,往外看去。
全村的老少大概都在这了,密密地被捆成一窝,堆在距离营寨五六百米之外。
在这窝人之前,还有十个村民,被摁着跪向营寨,每个人眼中都露出惊慌之色。
那个老村长,则在一旁朝着东真军营寨歇斯底里地哭求着:“救救他们,救救我们,放了我吧,跟我没关系啊……”
看到寨墙上露出的王栖梧,一个身着皮甲,脸蒙黑巾的人,静静地走近营寨。双拳一抱,闷声说道:“我等没有恶意,只求与王司长一晤。”
王栖梧满心郁结,这些贼人,死盯着自己不放了?而且现在竟然还以村民的性命相威胁,这一招,让自己想安安静静地躲在营帐之中,都已经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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