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几里以外的沙地上安营扎寨,将破旧的小货车藏在低矮的金合欢树下,洗净手和脸以便做晚祷告,而后六、七人一组在沙丘后搭起账蓬,点燃篝火。有人在继续烤肉,围着火堆唱歌、喝茶、讲故事。
“维瑟尔,我是维瑟尔,你们是雇佣兵?”那个蓝色长袍的男人将烤好的肉推给林锐。
“是。”林锐点点头。
他和旁边的几个人一起笑了笑,“我们也当过雇佣兵。”他告诉林锐,他的部族曾受雇佣为卡扎菲而战,他本人还在参加一次战斗时就负伤了。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宽肩膀的汉子,摆弄着一挺机枪。他曾在尼日利亚的一所大学学习工程专业,也中途退学加入了利比亚战争。“当图阿雷格兄弟们在浴血战斗时,我又怎么能安坐在教室里学习呢?”
“哦?”林锐有些兴趣地道,“你在利比亚作战过?”
维瑟尔点头道,“这儿有不少人曾在利比亚的军营里受训。当我们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时,就在收音机里听到卡扎菲劝我们去利比亚,称可以帮助他们为自己的权利而斗争。可是,在加入卡扎菲的训练营后不久,我们就发现这位独裁者只在利用我们。有些图阿雷格人被送到黎巴嫩作战,其余的则帮助利比亚军队入侵乍得。
不过,这种利用也是相互的——来自马里和尼日尔的图阿雷格人,也多次从利比亚军营里偷走武器用于和本国政府作战。”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你们不像是一般人。”林锐点头道。
维瑟尔叹了一口气,“几年前,利比亚国内的抗议活动达到顶峰时,卡扎菲悄悄派人到尼日尔和马里招募雇佣兵,对愿意为他的政权效劳的图阿雷格人。许以每天一千美元的高额报酬。我们都动心了,可是那场战争,使得我的几位长辈和兄弟都留在了那里。”
林锐点点头,雇佣兵本就是一个要命的工作。当林锐问到马格里布组织的时候,维瑟尔有些无奈,“我知道他们,有几个部族的人加入了他们。他们也曾经招募过我们的人。但我们没有答应。因为他们不守信用。我们想为了我们族人的利益而战,但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让我们帮他们打仗而已。”
林锐看着他道,“我需要找到那些人的营地,其中一个关着一些俄罗斯人。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救出他们。”
“这可不容易,他们有很多人?而且他们躲在沙漠里。”维瑟尔摇头道。
“你知道他们在躲哪儿么?我可以给你们报酬。”林锐看着他道。
“我不太确定,不过只要他们躲在这片沙漠之中,我们肯定能找到他。这片沙漠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秘密可言,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更好地在这里战斗。”维瑟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