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孙仲霖恨得脸上的皮肉都抽搐起来,道:“这一次,我孙家杀定他了,如果赵南堂想插手,我孙家就连赵南堂一起杀!”
……当夜,临川郡大营中,千名士兵半夜起床,朝着正阳县进发!而郡守府中,两骑也飞快发出,直望羲京而去!……而此刻。
遥远的扬州城。
“李凡那小子,前几日差人送来了一个箱子,直接送到了林见深的府上,也不知道是何物。”
高府,高南适淡然酌了一杯。
扬州城虽然没有下雪,但也已经十分寒冷了。
周文渊披着厚厚的袍子,淡淡道:“无关紧要,综合来看,李凡在临川郡,既然选择了与那些人作对,他就必死无疑了。”
“没有人,能伸手救他!”
……林府。
灯火昏黄之中,一个苍老的人影,终于将手中的一张状纸放了下去,却是长吁短叹不已。
“林大人,为何叹息?”
赵青侍立在一边。
林见深轻轻将木箱合上,老眼之中,却像是有无限感慨,道:“老夫在羲京庙堂多年,足不下县城,眼不见黎庶,却不曾想,这世间居然有如此颠倒黑白,鱼肉百姓之恶事!”
他拍了拍木箱,道:“这木箱之中,字字都是血,句句都是泪!写满了正阳县百姓的血泪啊!”
赵青闻言,吃了一惊。
“李凡下县不过半月之余,就能做到这一步,着实难得,难得啊……如果处处都如正阳县一般,大羲恐怕危矣!危矣!”
林见深起身,道:“或许,我们该去一趟正阳县!”
……东林郡。
“不!”
闺房中,赵雪宁忽然惊醒,美眸中写满了慌乱,寒凉的夜里,她却是因为一场噩梦,全身香汗淋漓。
“小姐,怎么了?”
白清婉听见声响,披衣而起,引灯相问。
“我梦到……我梦到……我梦到李凡一身是血,我梦到他一身是血……”赵雪宁美眸中,带着慌乱的泪意,她道:“清婉,他出事了……他一定出事了!”
她直接披上了衣服,推开了房门,迎面的寒风扑打在她俏脸上,泪痕不减,她径直走到了父亲的书房,果然见书房中灯火通亮!她上前,推门而入。
走进书房中,她看到了赵南堂沉重、疲惫的脸庞。
看到女儿进来,赵南堂抬眼。
“他出事了,对不对?”
赵雪宁盯着自己的父亲,发问。
赵南堂将手中的信轻轻揉成一团,道:“刚刚收到飞鸽传书,没什么大事,好好休息。”
顿了顿,他又道:“前天,他派来的人就到了府上,我已令老齐率四百八十骑星野驰援……他不会有事。”
闻言,赵雪宁却是怔住了,她美眸中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下一瞬,却是转身出了门。
“小姐……是不是没事?”
白清婉也是写满了担忧。
赵雪宁抬眼,看着暗淡的天光,她却是一滴清泪落下,喃喃着道:“护国大将军,不经兵符印信,能调动护卫军……但不超过五百人!”
“父亲已经派出了四百八十骑……他,已经用了全力……”白清婉闻言,彻底怔住了。
这意味着……这次李凡闯的祸,让整个赵府的力量,都耗空了?
这……怎会没有事?
!……而书房中,看着女儿离去,赵南堂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起身,他转眼,看向墙上挂着的带血残剑。
他取下,放在手中,久久未语。
“将军,您曾说过,凭此剑,可入你师门一脉……”“或许,这是唯一的活命之法……?”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