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
李凡面色不改地说出这三个字,瞬间让周围的人都是看着他。
疯了吗?
周文渊会怕?
“呵呵,这小子疯了吧!”
“周公子何等洋人,会怕他?”
“把自己当什么了?”
无数人冷嘲着。
在这一刻,李凡在他们眼中已经彻底变成了小丑。
周文渊也是冷漠地看着李凡,道:“我怕?”
李凡道:“是的,你怕了。”
他笑着看向周文渊身边的十大才子,道:“或者说,是你身后的主人怕了。”
“如果不是畏惧自己压不住这扬州,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
“知道猛兽在什么时候表现的最具有攻击性吗?
那就是面临死亡的时候。”
他的眼中甚至带上了一抹冷嘲,“春明宫越是在乎扬州,说明他越是害怕扬州,可这是为什么呢?
让我来猜一猜?
或许是,朝中的风向已经在转动?
主和派或者即将失势?
主战派即将得到重用?”
“也只有这样,你身后那位,才会如此担心畏惧,恨不得立即将护国大将军府收入麾下吧?”
李凡淡笑着。
闻言,周文渊却是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陡然闪过一抹惊色。
李凡的话,让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疑团,豁然贯通了!为什么这区区一个扬州,大殿下要这么在意?
一个失势了不受重用的赵南堂,对一个即将上位的九五之尊,有这么大的意义吗?
可是,近期以来,大皇子最大的精力,几乎都是放在了扬州,乃至于这一次,冒着被朝臣指责培养党羽的风险,也要让自己带着十大才子前来扬州……或许,真的是因为,朝中已经有了转变的风向,那赵南堂,随时会成为举足轻重的掌权人物?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想到这里,他脸色猛然一变,看向李凡的目光中,瞬间多了一抹浓烈的杀意!此子不可留!仅仅是见到了自己,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却就能够推测出背后的帝国风向,这样的嗅觉,这样的智慧,太过可怕了。
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感!而他旁边的高南适,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他为官多年,精明之至,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李凡话语中的意思。
所以,此刻他的脸色也是越发的凝重。
他忽然觉得,或许面对李凡这样的人,周文渊……未必有全胜的把握!看着周文渊脸色的变化,李凡笑得越发的灿烂,道:“我很好奇,如果你在扬州也败了,你身后的他,还能怎么办?”
“你猜这天下,会何去何从?”
说完之后,李凡哈哈大笑,转身而去!肆意,放旷,狷狂!他的笑声之中,轻松畅快,根本不像是刚刚被侮辱过的样子。
酒楼之上所有人都是色变。
“这……”“这小子该杀!”
“妈的,居然就这样走了,为什么我有点儿憋屈?”
一时间,不少人都是有些憋闷地开口。
明明,他们这么多人在侮辱李凡,但是现在,他们却有一种仿佛自己才是劣势的感觉。
“呵呵,诸位不必在意,一个蝼蚁罢了,不值得我们去关注!”
这个时候,反而是秦商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举起酒杯,道:“我们敬周公子一杯!”
瞬间,场中的气氛又一次热烈起来!周文渊心中虽然有了一丝阴霾,但也没有表露,当即依旧和各大家族的人畅快饮酒。
……离开了烟雨楼,下来正好看到小六,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正在不断吹动。
“干什么呢?”
李凡笑了。
“爷,您来了!”
小六子惊喜开口,道:“小六子怕那些人为难您,都已经找好放火的点了,你要是再不下来,小六可就把这楼给点了……”李凡一阵无言,只能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道:“收起来,快走吧。”
小六子随即驾车,一路朝着灵御客栈而去。
路上,李凡一直在思索。
这周文渊亲自到扬州,绝对不可能是为了针对自己那么简单。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在这些人眼中,或许只是一颗棋子。
赵南堂,才是对方目的所在!正是如此,他才大胆猜测,可能是朝中的政治风向,已经有了变化,或许,坐了多年冷板凳的赵南堂,又有可能掌握大权。
否则的话,大殿下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着急了,急着收服赵南堂?
毕竟,自从二十年前的那一战之后,帝国元气大伤,但经过建业大帝二十年的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帝国已经恢复了一丝元气。
建业大帝是否想要对胡人动手,很难说,但只要动刀兵,领军大将,舍赵南堂之外无人能任!“真是多事之秋啊……”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