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她成了侍神科的大神婆,整个马府都能跟着沾光。
于是马千里,没收了那一截指骨。
“从哪里弄来的?”他又逼问女儿。
马清爽看父亲还提着刀,也不敢撒谎,道:“在宋家药铺买的。”
马千里对马清爽,又是一顿臭骂,最后恶狠狠地说:
“以后再搞这些邪门玩意,老子不打断你两条腿,老子就不姓马!”
骂完马清爽,马千里走出房间。
他把那截指骨扔到地上,又用脚踩着转圈,生生给碾碎了。
雨水在小院里积少成多,哗哗流淌。
最后雨水把那夭折婴儿的指骨粉末,全部冲到了马小姐闺房的窗下。
……
第二天,马千里先去了宋家药铺,把卖指骨给马清爽的抓药师傅,差点骂死。
等他到了府衙才知道,不光女儿的小院,夜里遭遇了小鬼拍门,十字街还有几十个商家店铺,也都遭遇了小鬼拍门。
这时牛巡检屁股上的皮肉伤,已经好了很多。
马千里的左胳膊,暂时还不能活动,不过上次和牛巡检,在马府打架形成的鼻青脸肿,却早就好了。
牛马二人很默契,这些天都没有提,两家群殴的丑事。
反正提了也没好处。
被文朝天知道了,搞不好还要吃军棍。
……
“事情就是这样,夜里受到惊扰的商家,有几十户之多,不过受惊的,都是商铺,老百姓的住房,倒是没事。”
“本府早晨,已经亲自和宋时声,乔装打扮,去勘测过现场了。”
文朝天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又说:“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意见?”
马千里没敢说自家女儿,夜里召唤鬼婴的事。
因为其他家遭遇的小鬼拍门,只有敲门声,没有婴儿哭。
而且小鬼拍门,拍的都是商家,像自己这种深宅大院,是唯一的例外。
他感觉或许是女儿做法,招来了鬼婴,然后鬼婴看到自己提着刀,被自己的威武雄壮吓跑,所以才会溜街窜巷,敲门搞恶作剧。
所以面对文朝天的提问,马千里保持了沉默。
他不发言,牛巡检没了反驳对象,一时也没兴趣出声。
文朝天再看看段初。
段初捂着嘴,只顾打哈欠。
段初连打哈欠,主要是因为他又累又困,最近不但要顾家里的珠子,还要忙着包子铺的装修。
而且夜里那个小工匠,最后和杂货铺老板一起,过来敲了他家的门。
要不是珠子睡得香,他装修裁缝铺的事,就露馅了。
所以他连忙让小工匠和杂货铺老板带路,提着刀来到十字街,先把包子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包子铺没有发现什么,他又在十字街走来走去。
十字街上也没有发现异常,于是段初就站在街中心大喝:
“小鬼何在,出来跟段爷一战!”
他连吼三嗓子,别说小鬼没出现,连敲门声都没有了。
那些商家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
文朝天看段初打哈欠,也没生气。
毕竟这是夜里驱赶小鬼的大功臣。
牛马二人和段初都不说话,铁司狱不得不发言。
“大人,各位,这肯定是清明雨夜,雨水潮湿阴气过重,有那夜行的小鬼,连夜赶路不甘寂寞,这才会敲响百姓家门恶作剧,咳咳……”
“现在清明已过,那些过路小鬼,也该去哪去哪儿了,大人,依下官看,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听了铁司狱的发言,文朝天微微一笑。
笑完他就虎着脸,给马千里还有牛巡检,下了一条命令:
“小鬼拍门的事,府衙只作不知,你二人暗中在十字街布下罗网,只要有江湖人,去被拍门的商家,说能破解小鬼拍门,务必拿下!”
牛马二人领命而去。
文朝天又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有本府坐镇彭州,妖异虽然斩不断,但是鬼这东西,是断然不会来的!”
回应文朝天的,是段初的一个大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