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抱怨归抱怨,道长还是乖乖的,掏出来一张银票。
“小道士,你真是不老实,你身上明明有一百两,却只掏出来十两,这是什么意思!打发乞丐嘛!”
金鎏子听了,心下骇然。
隔着好几层衣服,她是怎么知道,我有一百两的?
不过再看看手背上的薄冰,他就明白了,人家的眼睛看过来,都能把自己双手,看得结了冰,看穿咱身上有多少银子还不容易!
这次道长很爽快,剩下九张都掏了出来。
赵如意对地上指了指:“放到地上吧,你这刚摸过脚丫,又穿过鞋子的手,碰过的银票,不干净。”
拿走了自己所有的钱,竟然还嫌脏,真是太欺负人了!
金鎏子苦着脸,放下了银票。
不过打死金鎏子,他也没有勇气,启动斩仙飞刀,跟赵如意拼一下。
额生逆鳞,而且是七片,这就是女神仙!
就凭自己这两下子,就算把昆仑山搬过来,也打不过她的。
赵如意看到银票,心情好了很多,就像长辈关心晚辈,问道:“小道士,我问你,平时常住哪里?”
“回姑奶奶,小道下山之后,在应天府买了一套小房子。”
赵如意赞许的点点头。
“不错,至少你还懂得置办家业,没有拿出去吃喝嫖赌。”
金鎏子听到夸奖,心说这次活命是没问题了,就想抓紧离开。
于是他就顺着赵如意的夸奖,开始往杆子上爬,自卖自夸:
“姑奶奶说得对,小道从来不做那些事,不像有些人,抱着酒葫芦就不撒手,一天到晚浑身酒气,酒虱子找上门都不自知……”
赵如意本来收了银子,打算给金鎏子几分好脸。
这时听金鎏子影射段初,还诅咒他被酒虱子找上,当时就怒了。
墙上又多了一个圈圈。
这次圈圈里,写的是金鎏子三个字。
“小道士,你想不想知道,我手一拍,会发生什么?”
金鎏子摇头如拨浪鼓:
“姑奶奶,别拍!小道不想知道!小道知错了!从今以后,哪怕在背后,也不说段施主半句不是。”
赵如意一点没看得起金鎏子。
不是因为金鎏子没本事。
没本事不重要,主要是身为火阳子的徒弟,竟然没有半点骨气!
赵如意决定,替火阳子好好教训一下金鎏子。
“金鎏子,你今晚屡次犯忌,按道理,我该杀了你,不过看你诚心磕头求饶,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赵如意又一指应天府方向:
“日出之前,你就离开彭州城,滚回你的应天府住处,记住了,一路上可以出力赚钱,也可以敲门化缘,绝对不许偷不许抢!”
“假如被我感应到,你回应天的盘缠,来路不正……”
赵如意说到这,手掌对着墙上圆圈里,金鎏子那三个字,作势要拍。
她的手掌距离那三个字越近,金鎏子就感觉越冷。
“看来只要她一掌拍下去,小道非被冻死不可!”
金鎏子马上答应了这个对于他来说,算是很苛刻的条件:“姑奶奶,小道一定按你说的做,绝对不偷不抢,一路乞讨回应天。”
“滚吧!”赵如意一指窗户。
金鎏子连忙打开窗户,刚想纵身跳下,赵如意踢过来一个凳子。
凳子砸上金鎏子大腿,很精准地撞到了酸筋,金鎏子半边身子酸麻,一声没吭,就从三楼掉了下去。
……
彭州城的守门兵丁,正在议论银库遭窃的事,突然有人叫门。
守门兵丁本来不想搭理,不过看是一个道士,穿着又很高级,就过去问了两句:“道长是青云观的嘛?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道士也不搭话,只顾哭哭啼啼。
守门兵丁靠近,看道长鼻青脸肿,还以为是从天而降的神仙,一个没注意脸着地了,就打开了城门。
出了城的金鎏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抬头,眼望漫漫前路。
“这一家子财迷,把小道搜刮的干干净净,如今身上分文没有,只能靠化缘要饭坚持,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应天!苦哇!”
……
这时彭州城里,赵如意已经打算搬出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