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里不是自己来的。
为了壮声势,马步快班的捕快,被他带来不少,他要让铁司狱见识一下,彭州府的捕快,不好欺负!
马千里已经怀疑铁司狱,打算黑吃黑,拿了字画,却不想给他办事。
他想到这个,气得在监狱大门外面,就拔出了环首刀。
“狗东西老铁,吞了老子的字画,敢不去说亲,老子一刀剁了你!”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这狗屁文官,就不知道总捕头的厉害!
结果他单手提着刀,气呼呼踹开大门,还没来得及找铁司狱算账,迎面就碰上了提着锁链的刘瞎子。
他刚才气急了,一时神游天外,都没有听到里面的打斗。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刘瞎子能打倒这么多人。
马千里还客气地跟刘瞎子打招呼:“半仙,回家去吗?”
刘半仙的名头,这段时间实在响亮,马千里还想跟他套套近乎。
刘瞎子还没搭话,魏先生先咳嗽一声。
铁司狱又一指刘瞎子,对马千里喊:“马捕头,你来的正好,快点拿下这个,炸狱又越狱的囚犯!”
马千里这才反应过来。
他唯恐魏先生骂他没脑子,环首刀连忙一横,拦住了刘瞎子的去路。
他这一横刀,身后十几个捕快,纷纷拔刀。
……
牛巡检正在巡街,大牢里买菜的厨子,连滚带爬找上了他。
“牛大人,牛大人,大事不妙……”
牛巡检一脚踢在厨子屁股上,骂道:“狗东西,慌什么,好好说!”
“牛大人,快……快去大牢,有个囚犯……炸狱了!”
牛巡检一听,也没迟疑,挥手带着巡检官兵,就扑向了监狱大牢。
牛巡检赶到时,刚好看到,马千里带着捕快,拦住了刘瞎子。
牛巡检看看地上,狱卒牢头都倒下了。
再抬头看看房顶,张管营骑着屋脊,两手抱着屋脊兽,唯恐掉下来。
牛巡检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帮没用的东西,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连个瞎子都对付不了!”
牛巡检骂归骂,不过也不敢大意。
再仔细看看刘瞎子,手提铁链,杀气腾腾,牛巡检都有点发憷,心说没想到,瞎子竟然是这等高手!
“这瞎子茬硬,肯定扎手!”马千里反应过来,也是同样的心思。
换做往日,牛马二人,一定争着上前争抢头功,不过今天,不行了。
牛巡检看了看马千里。
“马捕头,虽然你我经常有口角,但是今天这事,只能联手对敌。”
“牛大人,你一个巡检官,我一个总捕头,咱二人联手对付一个瞎子,是不是有点失了身份?传出去,彭州府百姓会笑话的。”
马千里还拿架子。
“姓马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装!既然你要面子,那好,你一个人上去,跟他单打独斗,老牛在后面给你压阵好了。”
两个人还在磨嘴皮子的时候,魏先生没不耐烦,刘瞎子先不耐烦了。
“既然彭州府的捕快和巡检,现在都在这里,那也省得瞎子回头了在街上大开杀戒,收拾了你们,瞎子就能大摇大摆出城了!”
刘瞎子说到这里,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识相的,抓紧给瞎子让开一条路,否则,挡我者死!”
这一声大吼,吓得铁司狱的哮喘病又犯了,不住声的咳嗽,一时连墙也扶不住了,噗通坐到了地上。
这大吼,把牛巡检和马千里,都吓得一哆嗦。
马千里再也不敢拿架子了。
他就等着牛巡检,再招呼他一起上。
谁知牛巡检,始终没给他这个台阶下,握着刀柄就是不出声。
马千里只好厚着脸皮,陪着笑对牛巡检说:
“牛大人,我想通了,咱们是官府公差,职责是打击违法刁民,维护王法尊严,不讲江湖人单打独斗那一套,咱们并肩子上!”
牛巡检哼一声,又对身后的巡检官兵说:“只要情形不对,立刻乱箭齐射,宁可射死他,也不能让他跑了!”
牛巡检说完,拔出了牛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