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伸手接住银子,又追上去还给珠子。
“妹子,我真没去倚翠楼,那天夜里,其实我去应天府杀人了,这件事现在除了牛哥,没人知道!”
珠子这才停下脚步。
“真的?”
段初指天发誓,说是真的。
珠子还不信,段初没办法,让牛巡检带人贴告示,自己带着珠子,一路来到巡检司,在牛巡检房间里,拿出了那颗人头。
珠子看一眼人头,感觉害怕,让段初抓紧收起来。
现在,她相信段初没去倚翠楼了。
“你竟然杀了陶子谦,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吗?”珠子认识那颗人头。
段初不屑地笑笑:“妹子,难道我杀人之前,还要问他有没有哥哥,有哥哥的话,又叫什么名字?”
珠子叹了口气,又骂段初一句呆瓜。
“陶子谦不学无术,他能混上侍郎的位子,就是靠他哥哥,他哥哥的名字叫陶子安,钦天监有个侍神科,主事,就是陶子安。”
段初听说过侍神科。
他也知道侍神科,虽然挂在钦天监的名下,其实却是皇家御用。
“妹子,你别担心,事情我做的没留半点痕迹,留都那边,以为是流寇入城杀了陶子谦,已经派兵,剿灭了被我嫁祸的劫匪。”
珠子摇了摇头。
“你这呆瓜,哪里懂得官场!”
“你不留痕迹杀了陶子谦,应天府的捕快巡检,还有留都兵部的斥候,找不出痕迹,所以只能将错就错,怪到那些劫匪身上。”
“他们出城剿杀劫匪,是为了尽快结案,把这事糊弄过去。”
“不然找不到真凶,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有多少官吏要掉脑袋!”
“他们现在是糊弄过去了,但是那陶子安,是不好糊弄的!”
“陶子安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继续追查!”
“你千万不要轻视陶子安!”
“把独眼龙锁在井里的道人,叫段朝用,段朝用本事那么大,也只是陶子安手下的一个下属而已!”
珠子把事情分析很明白。
结果段初还是不怕。
“妹子,杀陶子谦,我不后悔!”
段初说到这里,遥望应天府方向。
“你不知道他那晚上,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假如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杀他一次!”
其实那天夜里,段初看到的,不是陶子谦硬亲小丫环。
而是陶子谦抢了一个良家弱女,还要毁人家清白!
珠子知道段初嫉恶如仇,他杀陶子谦,肯定有足够的理由。
所以她没有继续责怪段初。
“陶子谦的脑袋不能留,这是证据,必须抓紧销毁!”
这句话,珠子叮嘱了好几遍,这才离开。
牛巡检随后赶来,听了事情经过,也吓出一身冷汗。
“兄弟,我都不知道陶子谦哥哥是陶子安,你放心,假如出事,我肯定说是我做的,绝不连累你!”
段初冷笑一声。
“弟弟这么混蛋,哥哥包庇他,肯定也不是好人!”
段初说到这里,推开后窗,眼望京城方向,接着说道:
“可惜京城离得实在太远,无法一夜往返,不然我一定再骑快马,连陶子安的人头,也一并砍下!”
看段初如此镇定,牛巡检也不怕了。
他把话题转到了珠子身上:“兄弟,莫姑娘对你,好像也有意思,她今天这种行为,有个说法叫吃醋,而且是,没醋找醋……”
段初听了,马上把目光从京城收了回来。
“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牛巡检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兄弟,我说的够明白了,你这刁蛮表妹,很喜欢你!她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段初感觉问题严重,挠着头说:“不会吧?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
牛巡检笑笑,道:“你把人家当亲妹妹,并不妨碍人家把你当亲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