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珉一到奶茶店，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在忙碌着。
“这是你的新同事。”娇娇从吧台探出头，朝左侧方努了努嘴，“一点也不可爱，珉珉你放心，我还是更喜欢你的。”
顾珉瞧着对方一米八几的身高，虽然因为他背对着自己，她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但是怎么看，对方都和可爱的形象沾不上边的样子。
娇娇将新同事叫了过来，顾珉看清楚了他长什么样。
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几岁，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眉眼温和，看起来是个和善的小哥哥。
“你好顾珉，我是程墨。”小哥哥的声音也好听，清冷通透。
尽管对方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工作，但是顾珉也不可能对他摆脸色。
俩人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在奶茶店里忙碌了起来。
十分钟后，奶茶店的准备工作全部搞定。这个点也没什么人会来买奶茶，娇娇让顾珉和程墨去了隔壁休息室。
“我这奶茶店对于你们来说就是走个过场，打个掩饰的作用。”他说，“抓鬼的事第一，你们快去工作！”
等他们进去后，娇娇嘀咕道：“在我店里这么认真干嘛，我可不会加工资……不行，我得找队长商量商量，给我加工资！”
休息室内，顾珉将唐家宜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之后，把女鬼从招魂铃内放了出来。
女鬼出来之后，先是迷茫了一阵，然后反应过来了什么，怒声道：“你烦不烦啊，折腾过来折腾过去的！”
女鬼觉得自己快疯了，被关进去之后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然后又经常被莫名奇妙地被放出来。
“你不是都知道背后的鬼是唐家宜了吗？”女鬼说道，“你放过我好不好？”
顾珉：“那肯定是不可能放了你的，你可是差点害死我的同学。”
“我是看明白了的，你根本没办法对我们做什么吧？”女鬼抚开遮住脸的头发，露出令人惊悚的面孔，“那还不如把我放了呢，反正我们这种鬼，肯定是会有其他鬼差来收了的。我保证，我不会再去骚扰你的同学了，好吗？”
顾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指了指程墨，说道：“放心吧，为了你，我特意请了个外援，介绍一下，程墨。”
女鬼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顾珉，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似乎一直在看手机，听见顾珉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才慢慢抬起头来。
程墨看了眼顾珉，又看向女鬼。
女鬼看着这么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心里却不敢生出一丝轻视之意。
她当了这么久的鬼，也算是知道什么鬼差不能惹。
女鬼防备地看着程墨，心里有一种直觉，或许她这下彻底逃不了了。
*
如果说顾珉一开始还觉得程墨就是来抢工作的，但是当她看过程墨捉鬼的样子后，她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女鬼竟然对程墨出了手。
她那些长到拖地的头发突然开始从地上往程墨方向蠕动，速度很快，顾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们已经来到了程墨脚底下。
只不过，女鬼的发尖还没有碰到程墨，顾珉就觉得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火焰顺着女鬼的发尖直接冲上了她的头顶。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
女鬼光头了。
火焰熄灭。
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休息室就很安静。
很久很久之后，大概也就半分钟的样子吧。但是顾珉真的觉得这个时间很漫长的感觉！
女鬼奔溃了，但是她唯一能够作为攻击的武器都被程墨毁掉了，她除了疯狂辱骂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或许是程墨觉得她太吵了吧，借用招魂铃做出了一个罩子，将女鬼笼罩在其中。
之后，顾珉只能看见女鬼上下嘴唇不停地动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传出。很快，女鬼自己也感觉到了，她闭上了嘴巴，抓狂地瞪着程墨。
这时，程墨终于开口了。
“放心吧，头发还会长起来的。”程墨的声音依旧温和，“只不过需要你去幽冥山走一趟，你没杀人，惩罚不会太重，还是能去投胎的。”
听见程墨的话，女鬼渐渐冷静下来，“我真的还能去投胎吗？”
程墨很肯定：“能。”
女鬼被程墨收进了招魂铃中，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程墨的话，还是知道她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
“你的刚刚说的是‘没杀人’，但是只要是害过人的厉鬼也不能投胎了吧？”等女鬼被收进招魂铃之后，顾珉才开口问道。
“也不一定。”程墨解释道，“会有专门的鬼差对厉鬼的过往进行判别，她这种情况，可能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来获得投胎机会。”
程墨又补充说道：“但是她的头发真的会长出来的，虽然那个时候，只是普通的头发了。”
想到那一幕，顾珉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程墨那一招，是真的狠。
“对了，你刚刚都没有问，那只女鬼对我同学做的那些事，是为了什么吗？她能得到什么吗？”
“这件事，只有找到唐家宜才能知道了。”
“哦。”顾珉点点头，“那你到时候知道了，能告诉我吗？我有些好奇。”
程墨略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我告诉你？”
顾珉：“你去抓厉鬼，我就不跟着添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