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里本就湿冷,加之天气转凉,她搓了搓手环住了双肩。
宋景溪蹙着眉挪的近了些,拉起她的手圈在掌中。
少年体形颀长,连一双手也要大出甄妘好些,能将她的手严严实实握着。他将她的手拉近,呼了几口热气。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指尖,都道十指连心,那气息亦宛若吹在她心尖上。她眼睫轻颤,片刻便挣回了手。
宋景溪愕然抬眸,却瞧见她红透的耳尖,便不再恼,反倒勾起了唇角。
“还冷吗?”他未及思考便脱口而口,见她垂眸摇着头,才想起她不能说话,登时,只觉喉间一哽。
“你好生待着,我去去就来,”他蓦然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道:“不会走远的,别怕。”
不多时,他果捧来了些干草,就地铺在了离火堆不远之处。
堂堂世子爷,哪里做得这些?可即便再凹凸不平,甄妘却仍睡的舒畅。
翌日转醒时,她睁眼便瞧见了趴在她身旁的宋景溪,瞥了一眼火堆,还泛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许是守了一整夜的火。
趁着他睡着的功夫,甄妘便走去大道上探了探路,见有几个押送酒水的人走过来,她下意识便走了过去。
欲开头问路时,方想起自己失了声。
前头牵马的人见她站在路旁,却不说话,只当她是有意找茬,呵道:“去去去,别挡道!”
甄妘忙怔怔的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了路。
押着车的那人却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姑娘想去哪儿?我们可以载姑娘一程。”
在前头骑马的男人忽而勒住缰绳,道:“还不快走!莫要在路上给老子惹麻烦!”说罢扫了一眼甄妘,便驱马前行了。
那人闻言只得悻悻的低了头,眼睛却不舍的锁在甄妘婀娜的身段上,毕竟这般美艳的小娘子,甚是少见。
甄妘却遥遥的望着方才马上之人,她总觉得,那人身为眼熟,可至于在何处见过,却怎的都忆不起来。
一阵风吹过,她拢了拢衣襟,蓦地想了什么,忙从怀中取出那纸画。
虽不那么准确,但下颌右侧的痣,却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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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溪一面扯着缰绳,一面低首对坐在他身前的道:“你当真能断定,他是那日林大娘口中的人?”
甄妘不能说话,只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绒软的发丝轻轻在他下颌蹭了两下,他未再回应,只脚下拍了拍马腹加紧追了上去。
甄妘未曾想过,他们这行人竟走到了苍平镇,她这才知,从前与阿娘生活过的农庄,早已成了一座酒庄。
二人寻了一家简陋的客栈,换了身粗布素裳,便偷跟了进去。
“让你找的人呢?”早间与甄妘搭过话的那人,一进院子便急急的问道。
宋景溪直觉出不对劲来,趁着无人之时,便与甄妘一同溜了进去。
不多时,果听见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
“唔——”一个浓妆厚粉的艳丽女子被抵在门上,她歪了歪香颈,抬手推开了眼前的男人,“爷,您急什么呢?好歹将门合上。”
那男人白日见了甄妘的模样,早便按捺不住了。一入镇子,便忙让人从怀香阁寻了个女人来。
又是“砰”的一声,他一面猴急的解着腰带,一面伸脚踢住了门。
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褪衣服的声音。
藏在柜子后头的二人皆垂着头,双手微微蜷着。
接下来便是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甄妘与宋景溪都是经了事的人。
伏在他坚实胸膛前的人,已耳尖透红,蹙着黛眉双颊也跟着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绯红。
那声音不断的刺激着宋景溪,使得想到那夜的氤氲形景,垂首望向怀中的人儿,不禁喉中发干,在这清爽的天儿里竟觉十分燥热。
小腹忽而被异物抵住,甄妘自然知晓那是什么,登时更觉身上发烫。
虽是男子的寻常反应,她仍是仓惶万分,不由得挪了挪身子,想要避开那物,谁知左右挪动,皆不得法。
宋景溪忽而大手按住她的腰,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动了。”
男子醇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她听了忙点了点头,垂着秀眸丝毫不敢乱看。
少时,门前响起了“咚咚”的扣门声。
榻上凌乱锦被间的男人弟低低的咒骂了几句,皆着便加快了速度,闷哼了一声。
“行了,滚进来!”被扰了兴致,他自是没几分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