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鹿见戚荣勋说的恼火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和桃逐虎并骥骑进城里去,临入门前桃逐鹿回头望了戚荣勋一眼,他叹道:
“大哥,你说我们家少爷吧,勾心斗角的掺和朝局虽然赌得大了点,可比起戚荣勋这种屈居人下的窝囊样,还是少爷过得痛快。”
桃逐虎笑道:
“那你要是你有机会挑,你是愿意跟着戚荣勋受人摆布呢,还是愿意跟着少爷搏命呢?”
桃逐鹿道:
“这还用选?给自己活着死了也值,仰人鼻息终归是个奴才。”
这时铁木辛哥掉头凑到两兄弟跟前道:
“你们两个,防我就和防贼似得,那戚荣勋都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却不跟我讲个明白。还说皮货是草原寄给我们的,那分明就是你们运银子的幌子。”
桃逐虎笑道:
“兄弟,那几车皮货不是幌子,我们和你才是幌子。”
铁木辛哥闻言张大了嘴,他“哦”了一声长叹道:
“所以前天见安达时他那船上拉的才是真东西。难怪安达要把你们两个都派来跟着我,我还以为是监军呢,原来是障眼法。”
桃逐鹿笑道:
“其实我们这边也有试探的意思,但看来章鸣岳与杜畿是不会放我们这条路机会。
唉,也不知少爷那边现在怎样了,这会他应该也在过关吧。”
其实在桃家兄弟与铁木辛哥纵马奔向京城的时候,兰子义和船队就已经到达镜湖了。只要是沿江而来的入京船队都得经过镜湖,平常如此,现在亦如此,而且因为门禁,船队进京还需要排队,大量的船只停泊于镜湖湖面,船家们只盼着差役将自己的船赶快清点完,他们好进到京城里卸货装货。
兰子义坐下的这是条大船,不止他这一条,后面跟他来的一整只船队都是大船,大船上有足够的空间装填货物,还有剩下的空间足够布置舱室,兰子义现在就坐在二楼的船舱里透着窗户眺望外面风景,看着一湖船影徐如林的景象,兰子义叹道:
“还真是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啊。”
与兰子义同桌而坐的仇孝直说道:
“要是再来一场大雪就更应景了。”
兰子义用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连生遐想,他说道:
“也不知月儿和大哥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仇文若道:
“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次我们约定了在同一时间从三个门一起进城,每只队伍都是有头面的人物坐镇,我可不信杜畿能安排开人手来分别堵门,除非他每天都安排要员严守京城十八门。”
仇孝直道:
“亦或者章鸣岳和杜畿根本就知道我们的行踪。”
兰子义道:
“孝直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府上有章鸣岳的眼线?”
仇孝直道:
“不好说。按理来讲章鸣岳肯定会在李敏纯那安插眼线,可李敏纯从来不掺和朝政,章鸣岳没必要在李敏纯处安插大把人手,那么李敏纯派给我么你的这点人里有章鸣岳眼线的可能性就非常小,而且家中已经筛查过许多遍了,确实没有人往外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