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岳道:
“张公子的确也是一员将才,有此功劳加封他为关内侯也不为过。”
兰子义闻言插话道:
“既然张公子都能加封关内侯,那李广忠该如何封赏?”
陈之涣道:
“我不知李广忠有何功劳可以与张公子相提并论。”
兰子义道:
“灭贼一战中张偃武与李广忠分帅游骑自两翼包抄贼营,张偃武能凭此功加封关内侯,李广忠也能。”
陈之涣道:
“卫候又不在军中,你如何知道前线形式,军报送交的是兵部,该怎么定由我······”
一旁赵谅听出陈之涣话说的不对,连忙抢过话来说道:
“李广忠害死台城卫监军,之前没有处罚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今次他虽有功,可功过相抵也便没了封赏的理由。”
兰子义听到陈之涣想独揽定功大权,正想抓住话柄好好发挥一番,谁知赵谅半路杀出堵上窟窿,兰子义只得循着赵谅的话往下说,他道:
“赵大人,监军被杀台城卫也深感痛惜,但这不是李将军的责任,贺温玉治军治得有多松散兵部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将军当时在军中努力维系日常营中运作已经忙的焦头烂额,那几位监军是自己要出去追杀妖贼的,中了埋伏怪不得别人。”
章鸣岳听闻此言忍不住的冷笑起来,众人听得他笑都往他出看去,章鸣岳见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过来便改口问兰子义道:
“那依卫候之见,李广忠应该怎么封呢?”
兰子义道:
“我说了,张偃武与李广忠同功,张偃武封得关内侯李广忠也就封得。”
章鸣岳道:
“那不可能,卫候再为李广忠开脱他也逃不了害死监军的罪,封他做候没有可能。”
这时司礼监的太监开口道:
“我是个奴婢,我知道这军机处没咱开口的份,可我还是斗胆插上一句,无论是章首辅还是卫候,事不能谈死了,您这谈死了,皇上那可怎么办?感情还要把这架吵到皇上跟前去?再说首辅大人,那李广忠要的确有功,御马监也记着呢,您这不给个封赏不出个说法来,御马监第一个不给您过,司礼监都见不到您的票拟,您争着又有什么用呢?”
章鸣岳闻言闷声叹了口气,端起茶碗便喝起茶来,也不说话。赵谅见章鸣岳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道:
“李广忠一年之内从禁军升做京军,掌管武库,备守宫门,这等升迁速度已属罕见,今次再要封侯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况且他在军中只有游骑侧击的功劳,并无参谋建议的本事,而且监军还死在他手上,封侯万万是不能的。但不封赏又难慰功臣之心,依我看就封轻车都尉吧,张公子讨贼回来不也封的是轻车都尉军衔嘛。”
说着赵谅看向众人。刘瞻、王祥两人都只顾埋头看自己案上的文牍,不管外事,章鸣岳则不置可否的继续喝茶,最重要的是兰子义与那司礼监来的太监对此也无异议。赵谅见众人都同意这说法便向陈之涣点点头,陈之涣擦掉头上汗长出一口气,在纸上做了记录。就在众人精神放松的时候,兰子义忽然开口道:
“那高延宗高大人呢?他怎么封?”
陈之涣闻言抬头看向赵谅,他之前疏忽,没能想到兰子义也有途径查看军报,差点说漏嘴,这次他可不想再犯错。可赵谅对此也没什么好主意,因为高延宗是章鸣岳记下的人,章鸣岳不开口没人定的下这人的功劳。
这下子众人又都看向章鸣岳去,正好章鸣岳已经把茶碗放下,他开口道:
“高延宗一介莽夫,毫无将略,匹夫之勇有什么好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