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道:
“太子遭人诽谤,何来关系一说?不过是有宵小之徒意图陷害太子罢了!陷害的借口中秋太子巡街。当时京城骚乱与昨晚何其相似,当日妖贼流寇为乱坊间,仿佛昨晚生灵涂炭,我以为止谤莫若修身,应当借此良机好好让太子反思一番。”
隆公公听着兰子义的话频频点头,他摸着下巴说道:
“好个止谤莫若修身,皇上也觉太子中秋所为甚为过激,只是没有好办法处理,卫侯提的建议倒是不错。”
兰子义闻言赶忙谢过,一旁的鱼公公则嘲讽道:
“你们也太能吹了,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子义提了什么建议?与其讨论这些虚的倒不如说点实在的。我刚才问你为何侍卫如此严密你还没有答我呢。”
隆公公一听鱼公公问话,赶忙换上笑脸,他道:
“这不是昨晚城外抓到了宫内人作乱么,我从昨天奉皇上手敕,与大内侍卫彻查宫中各司各局,一通审问才知原来宫中亦有妖贼信徒,昨晚横死街头者便是其中首领。这些家伙私藏兵器于京中,只等时机一到便顺水路进攻台城,谋害皇上。我这里已经得到口供,等待会军机处诸位阁老来后便说与他们听。”
兰子义听闻此言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与鱼公公不约而同的互相看去,四目相交两人换了眼神,两人眼中写满了诧异和怀疑,两人虽知道姓隆的一定会找借口洗清自己,可两人都没想到熊龙的居然这么狠,直接抓了这么多人把黑锅扣给了妖贼,兰子义因为有桃仡的口供在前,所以他尤其不相信此言。鱼公公就问隆公公道:
“你说你已经录了口供,那供出口供的人在哪里?”
隆公公道:
“人在冷宫押着,只等杀头。”
鱼公公又问:
“有多少人?”
隆公公道:
“各司各局加起来有近五十号人。”
鱼公公闻言怒道:
“宫中竟有五十号人意图加害皇上,这要是传出去我大内的脸面还往哪里搁?难不成上万的台城卫还有内务府全是吃里扒外的叛徒不成?”
隆公公好言劝慰鱼公公道:
“鱼老哥莫要生气,您老每天镇守台城卫替皇上威慑天下,岂能想到宫中有这灯下黑的烂事?!这事罪责在我,与老哥和老哥的台城卫无关,待会诸位大人问起来我自会出来承担。”
鱼公公冷哼道:
“什么叫我的台城卫?那是皇上的台城卫,皇上愿意让我做鹰犬那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鱼公公虽然嘴上冷哼,语气上却缓和了许多,他就这脾气,吃软不吃硬,只要姓隆的肯顺着他的毛捋,捋到鱼公公开心两人的矛盾就可以暂时放下了。
这边鱼公公刚说完兰子义便开口问道
“隆公公,听您话里的意思,几位阁老还没来呢?”
隆公公道:
“他们在宫外,昨天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来的迟也在情理中。鱼公公、卫侯,站在门口聊多不像话?咱们进去慢慢聊。”
说着隆公公便邀兰子义与鱼公公上殿。三人入殿后先进里面叩见皇上,然后他们出外间坐了喝茶歇脚,不多时殿外又传来侍卫招呼的声音,三位军机大臣还有杜畿先后登殿,内臣外臣在外间叙礼之后又一并入内间向皇上叩头行礼。
三叩九拜之后鱼公公与隆公公登上流苏龙榻,分列床头床尾,兰子义则立在榻前侧对诸位大臣,三位军纪大臣分别看座,杜畿站在章鸣岳身后正好对着兰子义。众人分次做好后隆公公率先开口道:
“寒衣当夜京城中波谲云诡,葱河上居然出现炮舰攻城,一夜之间官民死伤无数,有谣言说阴兵借道,可天下哪来的阴兵会用火器?事情我已查了个大概,是有宫里人信了妖术,所以才有前天晚上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