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是熟悉刑律之人,既然熟悉刑律那就应该知道,抓人讲究的是一个名正言顺,人赃并获,要是靠莫须有的罪名抓了人不放,那可就不是官府了。”
推官说道:
“何来莫须有的罪名?人犯入狱时都有抄写好的罪名表,还有押送官差和人犯自己的签字画押,怎么可能有莫须有的罪名抓人?”
说着推官就对司狱说道:
“你快翻翻昨晚的记录,也给卫侯看个明白。”
司狱身旁的文牍这时堆得已经有一座小山那么高,见到推官离场和兰子义争执,那司狱都看傻了,现在得到命令司狱赶忙翻找文书,终于在文案最底下翻出了昨晚登记的册子。司狱拿出来后翻到了记录铁木辛哥的那一页,他念到:
“今有鸿胪寺贡生铁木辛哥等醉酒滋事,殴打官差,故关押于此待来人提审。”
推官听完司狱念得稿惊讶的问道:
“没了?”
那司狱看着推官机械的摇头道:
“没了。”
兰子义知道牵扯到太子的谣言只会被官方否定,在昨晚榜文被撤掉大半后这种谣言只会被判定为从未存在过,就算铁木辛哥与此事有关,记录他的文字也不可能体会提及太子的事情,那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漏洞。
王焕听得铁木辛哥的罪由后上前对推官说道:
“齐大人,册上写的清楚,铁木辛哥等人是醉酒滋事,殴打官差,这种事情虽然严重,可也没严重到掉脑袋的地步。北方汉子从来粗狂,喝醉了酒干出过激的事情来虽然不好,却也不是不能理解。我随不如大人你懂法,可我们台城卫抓人也是要看刑律的,他们犯得这事,关是没理由继续关下去的,赔了钱道了歉,先把人领出去,由里长看押,改日再审也没问题。”
推官被王焕的诡辩说的空张嘴抢不出话来,半晌后他才说道:
“可这些草原子弟压根没有户籍,他们上哪找里长去?”
王焕道:
“这更方便呀?他们人都住在鸿胪寺,由鸿胪寺的人代为收押岂不比里长看着更让人放心?”
推官被王焕连番呛声,犹豫难下决定,手也从草原子的身上松开,他不想松口,可他找不到松口的理由,他只能说道:
“不行,这些人事关重大,不能轻易放走。”
兰子义这时说道:
“这位大人,你刚才所说的有关太子的谣言我也略有耳闻,可这种事情不是谁人都能随便掺和的,若是昨天晚上官差确确实实抓到是我安达在散布谣言,那今日我来都不回来,任凭官府处置这些乱臣贼子就是。但是并没有人抓住我安达散布谣言,你所说的关系只不过是推测罢了。我安达真正犯下的也就是殴打官差的罪,这嘴我来替他担,昨日谁挨了打,谁受了伤?我兰子义愿意亲自登门,挨个道歉给赔偿。官府要罚没的银钱我也一并处,大人你给个数,我下午就叫人送来。”
王焕适时的在这补充道:
“我愿为卫侯做担保,这几天我每天都在京兆府里,卫侯就算跑了我也跑不了,齐大人只管来找我就是。”
这位姓齐的大人被兰子义和王焕的连番说辞挤兑的哑口无言,伸手张嘴明知不可放心却说不出个号理由来,兰子义与王焕见状换了个眼色,带着人就出牢门去,其他台城卫见状连忙押着犯人上前请罪,堵住了吏员的通路。
兰子义与王焕带着铁木辛哥他们一溜烟的出了大牢,大牢里的推官还在叫喊要兰子义留步,可兰子义哪里理睬他。出门后王焕谢过兰子义道:
“还是卫侯考虑的周全,若我刚才直接放你们走,后面我还整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