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道理了,我其实是应我爹的安排晚上去武庙给我爷爷牌位守灵,但跪一夜多无聊,我便想找个有意思的去处。”
杜京瞅着兰子义闷闷的喘了一口气。这两人的关系非同甚是复杂,两人亦敌亦友,既互相提防又相互利用,今次杜京半夜截船也是因为兰子义提供了情报。杜京看着兰子义,扬起那支还能动的胳膊指了指周围的尸体和鲜血说道:
“卫侯既然要找有意思的去处,那么此地如何,够不够有意思?”
兰子义掏出手帕障面,他看着挺尸在街道口的黑影人尸体,桃逐兔的刀还插在那人身体上,又看向小巷口太监的尸体,桃逐虎的刀亦插在那人身上,其他死在外面的军士尸体亦是保持原样,小黑巷里现在也被火把照亮,正如桃逐鹿所言,那里面已经变成了屠宰场。
杜京和台城卫们到底都是专业人士,他们知道要把现场保存好,现在已有县里的仵作过来验尸,还有人正在画像记录现场情况。兰子义粗略扫过现场后对杜京说道:
“谁人又会把屠宰场当做趣事呢?”
杜京对兰子义的做作嗤之以鼻,他冷哼道:
“卫侯别说你不习惯血腥味,谁人不知你在灭贼时见到的场面只比现在血腥?”
兰子义转向杜京说道:
“血腥味无论放在何时都只会令人恶心。杜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指桑骂槐说风凉话不是你的风格。”
杜京今夜损失惨重,京中差役连同城门校尉军损失殆尽,现在来这里保护现场的都是台城卫多官府人少,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他的脑袋可就悬了。也正因为自己脑袋即将不保,杜京的心情异常糟糕,被兰子义一激他当即发怒问道:
“卫侯与此就没有半点关系?”
兰子义问道:
“杜捕头指的是和什么有关?”
杜京指了官军的尸体又指了太监的尸体问道:
“卫侯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些官军为何死伤遍地,那边又为何死了宫里人?还有这边。”
说着杜京走向黑影人,他指着黑影人问道:
“卫侯可知这谁?”
兰子义道:
“我哪里知道?”
杜京答道:
“这人是皇上近卫,大内侍卫!他为何会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兰子义道:
“我只知大内侍卫是皇上直属的,杜大人若是对他们的行踪有疑问可以去问内务府,去问司礼监,你问我可是问错人了。”
杜京正在气头上,他见兰子义不肯如实交代愤怒的冲上前去揪住兰子义衣领,他说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你今晚从哪里出来进了那家酒楼吃饭,几点离开我全知道,大鬼节晚上你无缘无故上街这本就可疑,而葱河上今晚又有红夷大炮向我开火,这难道回事巧合?兰子义,你别忘了,是你告诉我有人借葱河贩卖人口,用的还是内务府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