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侯跟我讲这些是为什么?”
兰子义抬起头来看着李敏纯道:
“是为了化解你和铁木兄的怨恨。我知道新罗年年都遭游牧民劫掠,沿江一线无数百姓被抢的妻离子散,可谓民不聊生,正是新罗边境数道民不聊生,才让殿下怨恨铁木辛哥。现在殿下已经知道了草原上的难处,我不求殿下宽宏大量原谅这些牧民,我只求殿下稍稍想想他们的苦楚,人生在世又有谁活的不难呢?更何况殿下注定要回新罗继承王位,倒是边关烽烟全都要担到殿下一人肩上,殿下不与铁木兄这样的草原豪杰友善,反倒要在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来无穷后患,仆窃以为此非智举。”
兰子义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很有成效,尤其是他最后那句后患无穷惊得兰子义为之变色。等兰子义以说完李敏纯便对铁木辛哥拱手,而铁木辛哥则抢在李敏纯之前拱手谢道:
“殿下不必过谦,也是我说话太冲,冒犯了殿下,而且以往岁月,父兄多有欺凌新罗,殿下超我发火也是应该。”
李敏纯则边走便作揖道:
“铁公子言过了!是我一时气短,太没度量。”
兰子义一番言语化解了两个藩属的矛盾,周围路上有心听闻的人无不暗自点头,就连忙着暗中护送太子的兰千阵都在铁、李两人和好后朝兰子义回头颔首,肯定自己儿子的功绩。
铁木辛哥与李敏纯客气完后正好见到兰千阵回头,他便问道:
“我说安达,代公离得那么远干嘛?为何不过来于我们一起聊?”
兰子义道:
“我爹忙着观察街上角落,没工夫过来闲聊,倒是安达你,你和我聊得这么开心,你还怎么专心护卫太子呀?”
铁木辛哥笑了一声,抬手指向周围散布开来的众多草原子弟说道:
“安达,这些家伙就在眼前你也看到了,他们这样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铁木辛哥说得不错,自太子开始走动后,一种草原子弟便散开来围在太子周围,乍一看这些人站的七零八落,好似漫不经心,但只要用心仔细瞧便会发现部落子们的站位互有照应,每个人视野的死角都会被其他友军防护,全无遗漏,他们当中好些人已经掀起衣襟前摆塞进腰间,袖筒也被卷起,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这些家伙便会扑上去将对方围攻至死。
太子被众人保护在中间,恰如狼群里最受重视的狼崽,前路无阻,退路畅通,一点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事。
兰子义仔细看过队列后很是满意,他道:
“安达你们这专门练过?”
铁木辛哥笑道:
“这叫默契,你们正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