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公公送皇上回宫去了呢。公公何故唉声叹气?”
鱼公公摆着手叹道:
“我确实是陪皇上回宫去了,一路上就在给你家求情,只是……”
说到这鱼公公长叹一声,兰家父子恭恭敬敬的立在旁边不敢僭越一语。鱼公公接着叹息的话说道:
“只是我个奴才老了,已经在皇上那不算个什么东西了,皇上压根不听我的。”
兰家父子闻言换了个眼色,兰子义开口劝解道:
“公公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怎么会不受待见呢?只是我家威名太盛,的确需要损抑才是。”
鱼公公笑了两声骂道:
“明明是你小子在德王哪里失了宠,皇上不再想要你家做外援,结果你一个天命难违就一推二五六,你要脸不要脸?”
兰子义闻言低头嘿嘿干笑,没再多言。鱼公公说完后又长叹一口气,接着他问兰千阵道:
“我听说太子刚才请你赴宴?我要是再来迟点是不是就没法请你了?”
兰千阵道:
“太子的确是想邀我,不过被章首辅劝住了。”
兰子义则说道:
“听公公的意思,难道公公是要设宴款待我爹?”
鱼公公大笑道:
“昨天迎你爹入京的时候边说要来个不醉不归,结果你爹昨天去了章鸣岳那,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难道还不陪老夫好好喝一杯?”
兰千阵闻言也陪着鱼公公笑道:
“那是当然,小子好不容易来趟京城,给您老带的党参鹿茸还在路上,酒可不在路上,这顿酒怎么都得陪您老喝个尽兴!只是陪我来的老苍头和呼延浩都还在宫外等着,还请公公容我出去给他们说一声,好让他们两个早些回去。“
鱼公公闻言拍着兰千阵肩膀笑道:
“回什么回?好不容易喝场酒还不许人多点尽兴?你北镇我呆得久,老幺和呼延浩都是千杯不倒,正好今天来陪我,不用让他们走,我托人带话让他们从招贤门进来,大家一起喝!“
兰千阵闻言拱手谢道:
“公公给脸小子自然得接着,那小子就替他二人谢过公公了“
就在几人说笑时大殿内又传来传来一阵笑声,说来也怪明明刚才鱼公公出门时并未说笑,可兰子义却偏觉得这笑声很是重复,就好像之前他就一直在那,再加上那股让兰子义熟悉的头痛,来的是谁兰子义已经清楚。
只见隆公公在两个小太监的陪侍下款款跨国门开走到殿外,他对鱼公公拱手道:
“老哥好心情,哪里有酒吃何不让晚辈一并去?“
鱼公公见是隆公公过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只用你伺候,哪有时间吃酒?再说我台城卫吃酒从没请过你,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鱼公公的话可谓冲到了极点,平常人听了估计得火冒三丈,可隆公公听后只是笑笑,一点也没有生气,他对鱼公公道:
“我知老哥看我不爽,所以老哥处的酒席我从来都只敢闻闻香气,不敢凑上去自找没趣。只是今儿个不同,皇上早有话安排下来,让司礼监代为东道为代公设宴,现在老哥你既然请了,我便过去凑张脸,也算是奉旨行事,没有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