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道:
“他死灰复燃也是在我掌中。”
月山间道:
“卫侯掌中的只有自家手底下的马场兄弟,而他们并不是本地的村民,百家会的人才是。若是百家会动起来,帐外这好几万人就不在卫侯掌中了。”
兰子义叹了口气道:
“月儿,我们马场的兄弟砍人各个都是好手,你让他们聚众闹事却是就差了点,他们要是
上去动手那些团练自然自然不够看,可那样我的狐狸尾巴也就彻底露在外面了,不能这么干。“
月山间道:
“那卫侯就趁着现在还有粮草,好好训训你手下这些伙计,让他们可以在后面用事,不用冲到前面去。”
兰子义道:
“那样粮草损耗太大。”
月山间道:
“刚才大郎不还说过粮草够用半个月吗?这些时间怎么都够了。”
兰子义放下茶碗拿起碗筷,他对月山间说道:
“月儿,时间不等人,季家才是这里东道主,拖太久对我没好处。我需要的只是给季探云施加压力,让他交出他儿子就可以,长期再次屯驻并不是我是我想要的。现在我手下这几万人最好是能短时间内给季家带来山崩地裂的打击,而朱十六能给我我想要的结果,而且只要时间够短朱十六便没有机会掀起什么风浪,他的胆前天就已经被吓破了。”
月山间低头叹息道:
“奴家自知劝说不了卫侯,只是圣人有言,君子不行险以檄幸,卫侯如此侥幸岂能不留后患?这面放多了添水,水添多了加面,几时才能将面团和起来?”
兰子义现在已经动气筷子吃起东西来,他听到月儿的话后暂且放下筷子,他道:
“月儿思考的甚是周全。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
开头说过话后一直不言语的桃逐鹿本在桃逐兔提出意见后想要开口,但月山间抢先一说桃逐鹿便没了再说的意思。现在帐中已经没人反对兰子义,兰子义便向帐外发令道:
“来人,给我叫朱十六过来!“
当日兰子义在与帐中其他人吃饭的时候给朱十六安排了事情并给朱十六封官许愿,那朱十六领命之后自然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便下去招呼,当夜营中便有人来回串联,互相通气,而这也是兰子义默许的。
次日一早天尚未亮,兰子义这边营中便早动起来,前两日不听锣鼓不起床的百姓们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便有了动力,他们老幼在前,青壮殿后,整群人压向季家正门口的木桥上。季家的团练本以为对面已经没什么冲劲,只留了几个人守桥,剩下人全都在屋里睡觉,这一下子桥头便被百姓们夺去,数万人陆续渡河,沿墙包围住了季家大宅。
幸得季府院深墙高,哪怕人们冲过河也没法立刻翻墙进去,季府因此得以调动自家和他家来助拳的团练沿墙固守,两边人马就此对峙。兰子义这边,一众老幼堵在正门口号泣不止,只说自己活不下去,其他一概不管;把寨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青壮年们则四面架梯,不停的向院墙上攀爬。
在桥对面的营地里,兰子义静静地观看着对面的壮观景象,那些马场伙计则整装在他身旁,兰子义带着自家人在自家营中押阵,稳如泰山。
桃逐兔看着对面道:
“这景象比起当日妖贼攻项城时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