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赶紧跟着捕头赶过去!真弄不明白西门离我这隔着一个京城,从我这里调人过去能赶得上吗?“
那捕快领了人便走,闻言大声喊道:
“不是掉你这的人去西门,是调人去北门,北门的人手被抽西门去了。“
说罢捕头便消失在街道上。
兰子义听到西边桃逐虎他们出城的消息,心中松了不小的一口气,他对军官说道:
“大人,您让我的奴婢卸妆这是真不讲道理。“
那军官虽然听到了“兰子义“出城的消息,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还是咬着兰子义不放,他道:
“我昨天见到一轻纱女子骑马在街上纵横驰骋,身材曼妙像极了你的婢子。你要出城可以,让她把脸擦干净我看了就成,不用像现在这样纠缠!“
兰子义听闻此言看了月山间一眼,心中暗叹,果然是树大招风,风头太盛只会被各色人等盯上。
虽然兰子义露了破绽,但事情并非无法收拾,之见他微微一笑,对着军官说道:
“圣人云:非礼勿视。昨天那骑马行街的女子想必裸露不少,否则也不会让大人记住她的曼妙身材。女子当街裸露已经无礼甚矣,可大人你不仅不回避,还看的津津有味,无礼更甚!大人你昨天看的津津有味也就罢了,今天居然还拿这个借口来拦我婢女。我的婢子今天穿的可不是什么轻纱,大人您怎么看出她身材婀娜似昨天人的呢?还是说大人您火眼金睛,看妇人总能穿衣观体,把妇人身形看个清楚?“
兰子义一番戏谑之言惹得围观众人哄笑,看客们平日里无事还想找出点闲事来看,今天见到当兵的和读书的当街互相诋毁,可算开了眼界,各个都跟脚底生根一般,只顾着围观,也不走开。而起兰子义说的颇有歪理,路人们听着也都觉得是这军官是个下流胚子,人群之中全是小声附和兰子义的声音。
那军官自然不似兰子义这般满腹经纶,能言善辩,他虽然知道兰子义说的不对,但他说不出兰子义哪里说的不对,军官脑袋里甚至都捋不清楚兰子义说的话路,而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又在无形中给他造成了巨大压力,这军官只能恼羞成怒的指责兰子义道:
“你,你血口喷人!”
兰子义闻言笑道:
“大人说我血口喷人,可我却不知污了大人什么?是我污蔑大人你昨天见色起意,还是污蔑大人你今日抢夺民女?”
兰子义这话一出引得周围看客哈哈大笑,军官气得举刀朝周围人挥舞道: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可周围看客都知法不责众的道理,见军官舞刀看客们只是笑的更加肆虐。
兰子义见状再添一把火,他道:
“唉,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位大人,我这婢子的长相你也看到了,你若真想要她我卖于你便是,不用这么麻烦。只是大人若相好的终究是那轻纱女子,那我劝大人你还是放过我吧,听大人描述,那种穿纱纵马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是小户人家,说不定今天出城的兰卫侯队伍里有,在下这里肯定没有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轮哄笑,而军官则被兰子义数落的面红耳赤,他也没了办法,只能死死咬住兰子义不放,他道: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的侍女得要把脸擦干净给我看。”
兰子义看着周围看客哄笑不已,知道自己已经占了许多优势,但这军官不放手,他兰子义还是没法轻松离开。正在兰子义思考怎么尽快脱身的时候,在人群外面又发生了骚乱,只听有人喊道:
“不好啦!有京军打起来啦!”
随着喊声传来,人群骚动了起来,那边的骚乱貌似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边有嘴长的看客调侃军官道:
“军爷!码头不是您在管吗?您是管色不管事啊?”
那军官闻言气得瑟瑟发抖,在他旁边的几个军士也焦急的问道: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终于这个军官承受不住压力,他道:
“走,先把那边乱子平了!”
说着掉头带人就走。而兰子义则趁乱与月山间一同登船。
站在舷梯上,兰子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骚乱,打起来的正是之前兰子义在街上碰见的那群辑虎营将士,当时带队的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带头殴打刚才对兰子义出言不逊的那个兵丁。无论是打人者还是被打者,在兰子义看来的那一瞬间都心有灵犀的看向兰子义。两边交换了眼神之后,兰子义向那边的军士点头致敬。
这时月山间低声问兰子义道:
“老爷您在看什么?”
兰子义回头上船,他道:
“看自己人。”